杜安：“好了，不折腾你了，来，咱们打歌。”</p>
公孙梅：“好学吗，老师？”</p>
杜安：“我唱一句，大家接一句嘿喽嘿喽喂，等你们熟悉了，可以延长这个语气词，方便你们对歌的时候想下句。”</p>
公孙梅：“不是打歌吗？怎么还对歌？”</p>
杜安：“是啊，我来问，你来答，什么地里种什么瓜，你要接歌，应该怎么接呢？”</p>
公孙琴：“不知道，您接着说。”</p>
杜安：“你来问，我来答，沙土地里种西瓜，个头大来甜又沙。”</p>
公孙琴：“就这么简单？”</p>
杜安：“对啊，就像说话一样的，随便唱，反正是玩儿嘛。”</p>
公孙琴：“那您带我们练练？”</p>
杜安：“好啊，来喽，我要唱歌给妹妹听，妹妹听了你应一声，接。”</p>
“嘿喽嘿喽喂...”</p>
半天没了声音，杜安赶紧说：“琴娘子你接啊！”</p>
公孙琴：“啊？怎么接？”</p>
杜安：“哥哥唱歌给妹妹听，这么多妹妹谁应声？嘿喽嘿喽喂...”</p>
公孙琴：“就这样？”</p>
杜安：“对啊，就这样。”</p>
公孙琴：“太简单了，照这个法子对起来，那不是没完没了？”</p>
杜安：“对啊，没完没了，快乐无止境嘛，既然如此，那我开始了。”一个人开始慢慢走动，并且微微摇摆起来，“我要唱歌给妹妹听，妹妹听了你应一声，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众人跟着打起歌来。</p>
公孙琴跟在杜安身后慢慢摇摆：“哥哥唱歌给妹妹听，这么多妹妹谁应声？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杜安：“妹妹的眼睛像天上星，咱们交个朋友行不行？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公孙琴：“妹妹早有心上人，忘恩负义是行不通，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杜安：“妹妹你十八还观望，心上人换我也一样，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公孙琴：“妹妹我八十还观望，心上人不换也一样，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杜安：“妹妹知道哥哥的心，大红嫁衣穿一身，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公孙琴：“大红嫁衣身上穿呀，妹妹的要求不一般，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杜安：“什么要求尽管提，家里没有去赶集，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公孙琴：“十五月亮要中间，晒干的雪花来二斤，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杜安：“晒干的雪花找不见，大斗铜钱有几升，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公孙琴：“铜钱太臭不喜欢，咱家自有粮万斤，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杜安：“不喜铜钱不打紧，有甚别的只管提，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公孙琴：“天上云儿要两朵，雨后彩虹要一匹，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杜安：“雨后彩虹剪不下，上好丝绸做衣襟，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公孙琴：“妹妹自小织蜀锦，哥哥你是没诚心，嘿喽嘿喽喂...”</p>
嘿喽嘿喽喂...</p>
杜安：“哎呀，琴大娘子，你唱的可比我好多了。”</p>
公孙梅：“老师，妹妹不喜欢哥哥是这么唱的，那喜欢哥哥呢？”</p>
杜安：“喜欢哥哥还打什么歌呀，入洞房！”众人哄笑！</p>
公孙梅羞的用袖子掩住脸，大声说：“老师你好坏呀。”</p>
杜安：“好了，不跟你们胡闹了，是不是挺简单的，来吧，你们自己玩起来吧。”牵着灵儿的手，慢慢走到小院前。这群花手少年也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比刚才多了一脑袋汗。</p>
林限之早已说完了那首词，一群人喝的脸色泛起红晕，很多女子也跟男人一般，大声的说着话，跟同桌讲着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p>
杜安没去林限之的桌子，而是坐在了最靠近灶台的那张桌子，原本桌子上撒了许多酒水，虽然擦干净，还是有很重的酒味。</p>
等了十几分钟，牙婆四鲤各抱着一个孩子，慢慢走到杜安面前。</p>
杜安：“喝过粥了吗？”</p>
牙婆：“喝过了，本想着来这边院子喝的，又怕等太久，饿太狠，就端过去了。”</p>
杜安：“能下来走动么？”</p>
牙婆对着怀里的孩子轻轻问：“能下来走动吗？”</p>
“能。”虽然下来了，还是牵着牙婆的手。</p>
牙婆放下这个孩子，四鲤怀里那个摇摇头，趴在四鲤怀里，没精打采。</p>
杜安：“男孩女孩？”</p>
牙婆：“这是女孩，四鲤那个是男孩。”</p>
杜安：“姑娘，你跟他什么关系？我看你比他大一些！”</p>
“我捡的。”</p>
杜安：“哦，你自己都吃不上，怎么还捡一个呀？”</p>
“恩。”</p>
杜安：“你名字叫什么？”</p>
“记不得。”</p>
杜安：“他呢？”</p>
“不知道。”</p>
杜安：“你是从前面村子过来的吗？”</p>
“恩。”</p>
杜安：“那边没人吗？”</p>
“要不到。”</p>
杜安：“你怎么想着来这边的？”</p>
“闻肉味儿。”</p>
杜安：“恩，还饿不饿？”</p>
“饿。”</p>
杜安：“怨我不让你吃饱吗？”</p>
“不怨。”</p>
杜安：“为何不怨？”</p>
“奶奶说，会撑死，要少吃，吃勤些。”</p>
杜安：“你很乖，你还记得些什么？”</p>
“有个拿刀的善人给了我一个饼子，他的刀可好看了。”</p>
杜安：“他的刀很好看？”</p>
“刀有花。”</p>
杜安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对小女孩比划：“是不是这个花？”</p>
“是。”</p>
杜安：“牙夫人，是西门庆，额...新文庆那小子，当初放他一马是对的，他多少有些良心，不像其他的土匪，无恶不作。”</p>
牙婆：“是啊，我家顺顺说过，就是听说他那里比较仁义，才去投的。”</p>
杜安蹲在小女孩面前：“姑娘，还记得什么？”</p>
“饿的时昏时醒，只记得有个山凹里的草根可甜了。”</p>
杜安：“乖孩子。”轻轻摸了一下脑袋，短头发微微有些扎手。</p>
“师父，你帮我取个名字吧！”</p>
杜安看了一眼牙婆，牙婆没说话，只是笑笑，于是说道：“奶奶教你的？”</p>
“恩。”</p>
杜安：“你想叫什么样的名字呢？”</p>
“师父取什么，我都喜欢。”</p>
杜安：“牙夫人，你姓什么？”</p>
牙婆：“呼延！”</p>
杜安：“呼延，还是复姓，所以你叫呼延牙？”</p>
牙婆：“呼延娉婷，牙是乳名。”</p>
杜安：“娉婷，娉婷，好名字，这孩子也该起个好听的名字，那就叫呼延海蓝香，小名香香，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