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格尔再次看到“贪食者的狂欢”所代表的晶体造物时,表情楞了一下。
他犹记得,初见“海伦之梦”时,它外显的造型是一根长着倒刺的水晶长鞭。
后来,“海伦之梦”因为探索度没到,与其他人的梦境联动,变成了现在的“贪食者的狂欢”。随着特殊梦境的改变,外显的造型也变了。
长鞭上开满了一朵朵大大小小的大玛丽玫瑰,艳红的玫瑰让长鞭变得更漂亮,但也更加的危险。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安格尔看到的“贪食者的狂欢”,应该还是此前那根长满大玛丽玫瑰的水晶长鞭,但呈现在他眼前的,虽然依旧算是长鞭,但与前两个版本的长鞭又不一样了。
大玛丽玫瑰还在、倒刺也还在、水晶长鞭的本体也没变,但是,盛开的大玛丽玫瑰的花蕊处,长出了人头!
人头有老有少,表情也是各一,喜怒哀乐皆有。
看上去好像很正常的表情,但当它分布在玫瑰花蕊上时,却充满了诡异。
“……这是,又进化了?”安格尔低声喃喃“现在应该叫做,人头玫瑰了?”
为何长鞭再次出现了变化?安格尔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鸟笼视角,联络上箱庭内部的拉普拉斯,看看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安格尔原本是打算触碰长鞭进入鸟笼视角,但看着长满人头的长鞭,他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最终还是选择了通过魇界气息模拟触碰,进入了鸟笼视角。
同时,安格尔也将魇界气息包裹住丹格罗斯。
让它也能借着安格尔的眼睛,看到箱庭内部的情况。
不过,丹格罗斯只是借了视角,虽然可以看到里面发生的事,但它的声音却是无法传达到箱庭内。
类似于,被禁言的观众看现场直播。
……
安格尔的视角辅一进入箱庭,立刻看到了三颗巨大的人头气球,正漂浮在一座半毁坏的宅子上空。
这些人头气球不断的发出诡异且刺耳的笑声。
随着笑声的起起伏伏,整个箱庭内部的能量也在汇聚,大风骤起、荆棘丛生、飞花如刃雨纷纷落下。
而这些能量形成的攻击,全部落到了那座半毁坏宅子的顶部。
它们的目标很一致,所有的攻击全都指向楼顶的两个人。
一身鳞片、英气十足的拉普拉斯,以及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虽然佝偻着背,但气势却如虹贯日的格莱普尼尔。
格莱普尼尔轻轻一挥长袍,所有的攻击全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这些看上去凌厉至极的攻击,在防御力拉满的长袍面前,全不奏效。
哪怕是那能瞬间洞穿钢板的飞花,也无法破开长袍的防御,甚至于说,连一点痕迹都没有落下。
安格尔用上帝视角看的很清楚,三个人头气球的攻击,其实已经调动了这片箱庭内部近七成的游离能量。可就算如此,也无法伤到格莱普尼尔。
人头气球攻击一直持续着,只是格莱普尼尔都轻松挡住,甚至还有空隙和拉普拉斯聊天。
从这就可以看出,格莱普尼尔如今的防御力,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特殊梦境的攻击上限。
可以说,单单格莱普尼尔就可以在这个特殊梦境横着走。
更遑论,格莱普尼尔背后还有个更加强大的拉普拉斯。
也正因此,安格尔是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的安全,和丹格罗斯在外墨迹了很久才过来。
事实证明,安格尔的想法没错。
看看这残破的特殊梦境,再看看那三个看上去诡异,但实际上被格莱普尼尔与拉普拉斯完全无视的人头气球,就知道她们是真的不用担心。
安格尔在心里为那三个人头气球默哀一声,然后视角进一步的拉大,来到了破烂宅子的楼顶。
之前安格尔只看到拉普拉斯和格莱普尼尔在楼顶,但具体在做什么并不知道。
如今近距离看去,才发现她们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事。
也正因为她们说的很投入,连外界的三个人头气球攻击,也完全无视了。
至于她们讨论的事是什么,安格尔暂时没有去听,因为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楼顶那三米高的巨大肉山给吸引了。
安格尔初见这肉山的时候,差点以为格蕾娅来了。
因为这座肉山真的很像是格蕾娅的本体……肉山大魔王。
而且,这座肉身的真相,也的确是一个肥胖的女人,她紧闭着双眼,不知生死。穿着的是一身华裙,只是如今被绷坏了很多口子。
不过衣服绷坏倒也不要紧,她身上缠绕着不少玫瑰藤蔓,也没有外泄不和谐的地方。
也正因为这些玫瑰藤蔓,安格尔此前在高空时没有注意到她,只以为是一处楼顶花园。现在才发现,她是一个超级肥胖的女人,从面容来看,正是海伦之梦里那个复苏的女人。
安格尔记得,她的名字好像叫做……碧拉。
只是,当时的碧拉虽然有点胖,但绝对不到肉山的程度。
现在碧拉是怎么回事?
贪食者的狂欢……难道,碧拉变成贪食者后,就开始猛吃,吃成这般模样?
不管碧拉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安格尔有点不明白,为何格莱普尼尔和拉普拉斯都没有对碧拉动手?
是的,碧拉并没有死。从她的胸口起伏可以看出,她还活着。
如今紧闭着双眼,应该是处于昏迷状态。
而且,从碧拉身上的一些刃形伤口可以发现,碧拉的昏迷估计和格莱普尼尔的牙骨杖脱不了干系。
既然碧拉被她们打昏迷了,为何不趁此机会动手杀了她?
还是说,杀了碧拉,并不能解决这个特殊梦境?
想到这,安格尔将注意力转到了拉普拉斯与格莱普尼尔这边。
她们的对话依旧在进行着,安格尔听了一会儿,发现她们谈论的事,其实也是围绕着“杀不杀死碧拉”这一层面上。
拉普拉斯没有什么态度,可杀也可不杀。反倒是格莱普尼尔有点纠结,时而说杀,时而又说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