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租户...我家亲戚，对是我家亲戚。我儿子不是当兵去了，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儿媳妇儿又怀孕了还是双胞胎，我们就想着把房子给亲戚住住，顺便也能补贴点家用。结果亲戚的小闺女在外面玩儿，不小心摔了一跤，后脑勺正好磕在石头上。当时我们老两口儿都不在家，孩子奶奶在院子里洗衣服，那小孩儿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因为流血过多去世了。”</p>
“这真的就是意外。”</p>
韩成才心里默默嘀咕着：原来是这样吗？那斜对门的老爷子怎么说的这么可怕呢？不会那老爷子有亲戚想租，所以劝退我们吧。</p>
“那隔壁闹鬼是怎么说的？不是还有三个人...”</p>
提到那三个人，老太太珉珉嘴，虽说不像斜对面老爷子那么明晃晃冷嘲，却也明显看不起。</p>
“那三个，死了俩，呵呵，跟房子有啥关系。那三个唯一没死的那个就住在我们这条胡同，听他说那俩人喝多了，掉河里淹死了，剩下那个联系到女鬼传说被吓病了。”</p>
韩成才听到这里咬咬牙决定租了。</p>
他现在荣登老大娘的表舅家表哥的堂弟的孩子。</p>
为啥找这个身份，那是因为老大娘表哥的堂弟还真的姓韩。</p>
韩成才交了半年的房租，并且老大娘留下了部队的地址，约定好半年一汇款。</p>
老大娘是真心想租房子的，他儿子媳妇的双胞胎马上就生了，她着急过去带孩子，所以家里的家具一样都没有搬走，全留下让韩成才随便用。</p>
相当于拎包入住。</p>
在韩成才跟老大娘确定好入住时间之后，珠珠假装天真地问了一句：</p>
“奶奶，那隔壁房子现在是谁的啊？”</p>
“那个啊，算是街道在管，怎么你们想买，那个房子是真的死过人还是枉死。”</p>
“不过，你们要是真想买，也不是不可以，街道想把这房子甩出去很多年了。不过不能叫买，那叫为同志解决住房难题。”</p>
韩成才了然地点点头，说了句不买，跟老大娘打好招呼后就准备回家了。</p>
回去的时候，又碰到了斜对门老爷子。</p>
老爷子站在门口笃定：</p>
“租了？”</p>
韩成才没好气地嗯了一声。</p>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p>
老爷子一点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p>
韩成才牵着珠珠就走：你个老登，明明就不想让我租房子，还想给自己亲戚是吧。</p>
哼。</p>
韩成才牵着珠珠七拐八拐地没有回家，反而停在了国营饭店的面前。</p>
国营饭店人不多，毕竟吃顿饭怎么着也得一块钱还需要粮票，所以大家都会选择在家里吃。</p>
今天国运饭店的黑板上只有溜肉片儿和素饺子。</p>
溜肉片九毛一份，素饺子是白菜豆腐馅儿的五毛一份。</p>
“同志要一份溜肉片，一份素饺子。这是粮票和钱。”</p>
国营饭店服务员是一个扎着两条黑黝黝辫子，辫子背在背后的圆脸女生，他不像供销社拦柜员那样盛气凌人，反而一直笑眯眯的。</p>
听到韩成才的点单，无聊的他从后面后厨来了一声：</p>
“说有人点菜，溜肉片和素饺子各来一份。”</p>
说完服务员站起来她身上很奇怪，挤着一个围裙。</p>
珠珠好奇的看着这个圆脸的女生：国营饭店的服务员还需要寄围裙的吗？</p>
圆脸女生好似感受到了珠珠的打量，笑眯眯地：</p>
“我不是服务员，我是帮厨，今天服务员大婶儿请假了，正好不忙，我就顺便兼职一下服务员。”</p>
原来如此。</p>
珠珠明白后跟着韩成才找了个桌子坐下。</p>
没一会儿，原来女生端上来了一盘溜肉片和一盘饺子。</p>
溜肉片的香气直往珠珠鼻子里窜，刺激她口中疯狂分泌口水。</p>
饺子一个个白白胖胖的放在盘子中，甚是喜人。</p>
不过，珠珠觉得不愧是国营饭店，就是贵。</p>
现在猪肉市场价需要肉票大概六毛一斤，如果放在黑市大概一块多钱一斤。</p>
这盘溜肉片大概也就半斤肉。</p>
饺子里面白菜和豆腐都不值钱，细粮一毛五一斤，一盘饺子大概二十来个，也就用了一斤白面。</p>
珠珠拿起筷子又想起什么似的放下：</p>
“爹，我们给娘还有三蛋，他们带一些回去吧。”</p>
韩成才欣慰地笑了：</p>
“下次吧，好不好？这次爹忘记带饭盒了，等下次有饭盒的时候，爹再带回去。”</p>
“用我的吧，下次你们再给我还回来。”</p>
圆脸服务员不知道为什么还停在他们身后，出言说。</p>
珠珠眨眨眼，张着嘴好奇的看着圆脸服务员。</p>
现在的人都这么热情的吗？不至于呀。</p>
圆脸服务员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干干净净的饭盒拿出来放在了珠珠的面前，自己的摸着小肚子离开了。</p>
韩成才看着眼前这个铝制的饭盒，想了想，还是收下了。</p>
他还能怕人家正儿八经一个国营饭店的帮厨能给他下毒啊。</p>
他把一小半的溜肉片和七八个饺子盛出来，将饭盒装得满满当当的，又盖上了盖子。</p>
“好了，可以开始吃饭了。”</p>
珠珠迅速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嗷一声咬了一口，饺子经过刚才的打岔有些凉了，不过正好温热。</p>
珠珠只吃了四个饺子就饱了，这边儿的饺子个顶个儿的大。</p>
剩下的全进了韩成才的肚子。</p>
两人拿着饭盒溜达的回到了家。</p>
回的早不如回的巧，两人刚刚踏进家门的时候，饭正好做好。</p>
“娘，给你们带了国营饭店的饭。”</p>
陈秀菊往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接过珠珠手上的饭盒，打开闻了一下。</p>
虽然已经凉了，但还是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肉香味。</p>
陈秀菊将菜热了一下，那香味瞬间迸发出来。</p>
“好香啊，好像比寸心姐姐做的饭还要香一点。”大蛋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细细咀嚼着。</p>
珠珠点点头，国营饭店的大师傅还是很厉害的，但姚寸心有系统，假以时日肯定会超过大师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