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洗征尘归何去(1 / 2)

后武侠时代 寒羽青良 1925 字 2022-09-08

冷谦一言既出,说出这四个字,众人无不点头,周颠却摇头嚷嚷道:“天地风雷远在平凉与张思道相抗,又提防着背后吐番南侵,怎能妄动?”

说不得叹了一口气道:“那你说怎么办?”

周颠头一歪,向左寻思了半天,又向右寻思了半天,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未及说完,又含恨道:“咱们辛辛苦苦、左支右绌打下的江山,又不能称王称侯,都便宜了朱元璋那小子,当真无趣。”说罢又是一声长叹。

彭莹玉笑笑,指着周颠腰间的葫芦问道:“周疯子,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颠在民间传教之时,一向以医道高人为掩饰,以为人免费治病传教,为民间所敬佩。

他听到彭莹玉调笑,当即又做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晃了一晃腰间的葫芦,喟叹道:“我药乃祖传秘方,精选名贵药材,取阳光神火,采灵芝仙露,得天地之灵气,感日月之精华,七七四十九天,沪鼎升炼而成。能治气血凝滞,精血两亏,痰涎臃盛,惊风抽搐,五痨七伤,寒宫不孕,赤白带下,血漏崩亏,羊羔风等疑难病症,所谓包治百病,无所不灵,怎么彭祖有恙,也要来上一剂乎?”

彭莹玉道:“你这药既然如此神奇,怎么不把你的疯症先治一治?”

周颠怒道:“死杂毛,你敢笑老子是疯子?”

彭莹玉道:“若不是疯子,可还记得本教三大令第一条是什么?”

周颠闻言,面色一肃道:“第一令,不得为官做君:吾教自教主以至初入教弟子,皆以普救世人为念。决不图谋私利。是以不得投考科举,不得应朝廷征聘任用,不得为将帅丞相,不得做任何大小官吏,更不得自立为君主。据地称帝。于反抗外族君皇之时,可暂以‘王侯’、‘将军’等为名,以资号召。一旦克成大业,凡我教主以至任何教众,均须退为平民,僻处草野。兢兢业业,专注于救民、渡世、行善去恶。不得受朝廷荣衔、爵位、封赠,不得受朝廷土地、金银赐与。唯草野之人,方可为民抗官、杀官护民;一旦为官为君,即置草良于度外矣。”

彭莹玉道:“不错,那五小令第一条却又是什么?”

周颠道:“凡我教众。须守信义,出言如山,不得违诺失信,对教外人士亦当守信。”

彭莹玉道:“既然记得教令,为何要妄言称王之事?我等奔走天下,皆为救民、渡世,又何必强求这花花江山?”

周颠不服气道:“当日张教主与我等盟誓。你可是第一个出来反对,请他自立为王的,怎么现在却又这么说?教令中可还说过,凡我教众,不论身为教主、左右光明使、护教法王、旗使、门使,或初入门弟子,不得互相分派争斗,如意见不合,仅可辩论争执,粗言咒骂、辱及祖宗亦不算犯令。何人出手殴击,即为犯令,杀伤教友人身、人命,更为大罪。若有纷争,交由上级判断是非。此后即须听命息争,永保和好。”

“朱元璋盘踞江南,这些年明里暗地里杀了我们多少明教兄弟了?我说一句不行么?”

彭莹玉道:“如今他也算是为驱除鞑虏献力,于此之际,实在不能自乱阵脚。”

周颠道:“放屁,放屁,朱元璋这么搞,如果不加惩处,此后大家你杀我、我杀你,圣火令的大戒小戒还守不守?等他声势壮盛,我看这天下非属于姓朱的不可,咱们大伙,就等着让他挨个抹脖子罢。”

彭莹玉听到这里,喟叹一声,也是默然无语。

一边张中久久不言,此时听到这话,不禁也叹息道:“不是说好了从此不提此事么,这话咱们翻来覆去说了好几年,咱们五散人当年就为了此事分崩离析,好容易聚集在一起,怎么又提上此节?”

齐御风眼见他五人虽不多言,但却各持立场,相顾无言,当即打圆场道:“彭大师,我倒有一处地方,可暂作安歇,人手什么的,也有一些,你看要不暂时到我那里歇歇脚如何?”

彭莹玉本来对此时已不太上心,但此时为解五人尴尬,当即装作眼前一亮,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笑道:“咦,你有多少房舍?”

齐御风道:“那乃是我游历的时候,所降服的一处山寨,寨中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山里面都是搭好的土窑洞,能住的地方有都是,上万人也不在话下。”

彭莹玉继续问道:“那你有多少兵马?”

齐御风本来只是随口胡说,但此时抬头只见众人殷切盼望的眼神,就连段思邪等人都好奇的看过来,当即不忍打消了他们的希翼,壮着胆子吹牛道:“我走的时候,能战之士,大约……有五十人吧……”他原来不过二十多人,说是五十人,便是加上了曹三多的亲属,他虽然有心吹牛,却是知道此事干系甚大,所以也不敢太过于吹嘘。

“才这么点……”周颠嘟嘟囔囔道,“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四下人的眼神也都尽皆黯淡下来,心道元兵追捕,动辄百千上万,这些人马,确是不够用。

齐御风见到众人不屑,好胜心起,强自为自己争辩道:“在贺兰一带,我那山寨也算是不小啦,另外我还有一员小将,枪法兵书,也端的不错。”

说不得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齐少侠英风年少,居然还是个山寨之王,当真不可小窥也。”

周颠也打趣道:“不错,不错,我如此年纪之时,莫说五十兵马,就连五个听我话的人都没有,我要跟人家说闲话,都得追着人家哩。”

张中笑道:“所以你才逢人便颠三倒四,胡乱吹牛,都是少年时候憋的。现在才成了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