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修炼灵狐剑法以来,他眼界变得极高,即使遇见余沧海、不戒和尚这等武功高过他之人,心中却也总存着一丝轻慢骄傲,认为也不过如此,颇有些轻浮任性、狂放不羁之感。
一直到了这里,才被那些丐帮之人当成傻冒,大大的戏耍了一通,若非曲非烟警觉过人,说不定还要死于非命,当下不由得心中惭愧,当下单手执缰,回头冲曲非烟道:“救命之恩,谢谢你啦。”
曲非烟抿嘴一笑,偏过脸去,说道:“你不是也救过我么?”
他这一回头看见那火光依稀燃烧不尽,不禁又想到,若非这些丐帮众人以张金鳌的名义诳我,使我失去戒备之心,就凭他们几头烂蒜,又焉能拦得住我。
当下他终于能对自己能力不偏不倚,做了个重新的估量,不由得奋首昂然,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前方夜色中奔去。
一直到了清晨,三人在一条大江之边停住脚步,齐御风从未见过如此浩瀚江水,不由得停驻脚步,下得江边,洗了把脸,当下抬头只往长天远波,放眼皆碧,对岸青山叠翠,都掩映在滚滚江水之中,远远上游处一条大瀑布狂涛拍岸,裂石穿峡,带云吐雾直啸苍穹,不由得精神振奋,直欲振声长啸一声。
曲非烟也下得马来,拿出手绢,在江水中洗了洗,然后仔细的擦了擦脸,那小狐狸一夜在她包裹里颠沛流离,却睡得倒香甜,此时也睁开朦胧睡眼,晃悠悠钻出来,趴伏在江边一口一口的喝起水来。
林平之下马,望了齐御风一眼,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口中叫道:“求大侠收我为徒。”
齐御风和曲非烟不禁吓了一跳,齐御风赶紧上前几步搀扶,笑道:“你这年纪比我还大上几岁,再说我自己武功尚未练成,怎么能收你这样的徒弟?”
林平之坚持不懈道:“昨夜见大侠一剑杀了那丐帮两位八袋长老,吓走两个九袋的使者,平之心服口服,甘为驱策,只求学会剑法,为我爹娘报仇雪恨。”
齐御风摇头道:“不成,不成,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谈什么教人,自己都没学明白呢。”
林平之当即一个头磕下去,道:“不求学得大侠剑法真传,只求能杀得了余沧海这个恶贼便可。”
齐御风一听此言,不由得幽幽道:“我之所以到绩溪县养伤,便是中了余沧海的截心掌,他当时追得我跑了一夜,若是我能打过他,当时我就给你家报仇啦。”
林平之闻言,不由得语塞,以他见识,对昨夜齐御风那如梦如幻的一剑,印象尤深,觉得胜过青城派剑法数倍,可齐御风明言自己敌不过余沧海,却也不可能是诓骗于他。
他自见了齐御风那如惊鸿、如**的一剑,这一夜心中滚来滚去,都想着拜这位齐少侠为师傅,学会这等神妙无双的剑法,可齐御风这一坦言说自己敌不过余沧海,当下他心中却不由得一阵沉痛迷惘。
曲非烟洗干净了脸面,掏出一枚小镜子自己照了照,待将自己梳妆得明**人,回头见两人还在那边僵持,不由得道:“走啦走啦,丐帮弟子遍布天下,说不定有什么巧妙的联络,咱们还是尽早赶路,速速过江为妙。”
齐御风闻听心中一凛,当下搀扶起林平之道:“咱们路上不妨切磋一番,拜师之事,休得再提。”
林平之也稀里糊涂点了点头,三人在马背上嚼了些干粮,进了小镇卖了马匹,补充干粮,寻了码头,当即过江而去。
三人在船上,或坐或卧,眼望日光照映水面,点点闪闪,波光粼粼,宛如满江星辰,尽管上方瀑布之水有雷霆万钧之势,奔腾过来,可他们这方水面却颇为平缓,只泛起一阵轻烟薄雾,美不胜收,不由得才舒一口气,松弛下来。
齐御风坐在船头,不由得心中苦笑,心道前番得罪了少林,这番又得罪了丐帮,真不知以后江湖之路,到底还要有多艰难。
小船张起风帆,顺风顺水,斜向东北过江,行驶甚速。这时只见江面上一叶渔舟如飞般划来,这渔舟船身狭长,船头高高翘起,只见上面划桨的穿了一身蓑衣,伸桨入水,轻轻巧巧的一扳,渔舟就箭也似的射出一段路,船身儿如离水飞跃。那划过的涟漪被日光一照,犹如金蛇在船边飞舞一般。
齐御风见此心中一动,心道这船行的好快,不禁心生警觉,偷偷回头一望,见自家船上的船夫眼底隐隐透露着贪婪凶狠的神色,宛似饥兽要择人而噬一般,当下不由得一剑抵住他的咽喉道:“向东边走1
那船夫登时一惊,点头答应,低头牵住绳索,便欲转东,那边渔船上之人大呼小叫,连连招手,却也奈何不得齐御风这船帆缆齐备,顺风顺水,不一会儿,便行得远了。
几人上岸之后,齐御风见那船夫胆战心惊,丧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轻笑道:“看来这丐帮还不依不饶了。”
一边曲非烟却摇摇头,似乎心怀重忧,口中道:“这些人不是丐帮,他们……是日月神教中人。”(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