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妖怪没有杀机，可却没有离开的路。</p>

江帆找到了路。</p>

于是，在他之下，众妖平等，众妖之上，唯他独尊。</p>

金色的河流中，</p>

无数的小世界随生随灭。</p>

每一个世界的生灭，都有浪花卷起。</p>

那是天地的本源，那是宇宙的气机。</p>

是道，是法，是理。</p>

江帆踏着浪花，如痴如醉。</p>

没有选择，全是选择。</p>

他没有要一个造化，因为他看到了那天地浮现的道理。</p>

直到不能停留，他才来到了最后一个世界。</p>

这个世界中有仙，有魔，有神，有圣，还有闪闪发光的光头。</p>

这些仙神都没有躯体，只有一个头。</p>

他们都被挂在一棵粗壮苍老的树上。</p>

一棵世界树。</p>

世界树扎根于混沌中，生长于莫名的空间内。</p>

枝繁叶茂的祂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果实。</p>

每一个果实都是一颗人头，每一个人头都是一个世界。</p>

而他们的面容，都是天意。</p>

九万个天意，此刻都化作了愤怒之天。</p>

他们怒视着江帆，头颅不断的摆动，想要摆脱世界树的限制，将他吞噬。</p>

江帆向前一步，众多的头颅越加的愤怒起来。</p>

一个个的头颅上下摆动，像是一个挂在树上的葫芦在荡秋千。</p>

几千个葫芦互相碰撞，互相辱骂，这些世界的天意们争先恐后的想要第一个接触他。</p>

江帆抬起右手，想要出手。</p>

众多的天意面孔都大笑了起来，笑得嘴都裂开了，笑得岔气。</p>

一个果实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p>

江帆听见它们说：“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p>

“一个凡人？还想要伤害我们。”</p>

“我修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p>

“蜉蝣撼大树，他不是蜉蝣，他比蜉蝣还不如。”</p>

无数的笑声纠缠在一起，直到他们看到了一根手指。</p>

一根笔直细嫩的食指。</p>

在那食指指肚上，有一点点黑。</p>

那是虚无。</p>

“这，这是什么？”</p>

“快，快走，他是万魔窟新的魔崽子。”</p>

“不，这是什么道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谁，哈哈哈，我在说什么，这是什么东西，你们是谁，我是什么东西，呜呜呜。”</p>

到最后，最先接触虚无的那个果实，那个天意，什么都没剩下。</p>

无论是记忆还是声音。</p>

世界在崩塌，天意在沉沦。</p>

无数的果实葫芦先前有多快的向他过来，现在就有多快的向着身后跑去。</p>

可他们都被世界树所限制，哪里能够逃脱。</p>

最后。</p>

余下的，连噪音都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