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头动容的是以后不愁好酒喝,周小蝶却是在想,如何让这些老卒更好的替公子效命。</p>
毕竟许少安以后可能是要革命的人,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卒,将来或许能派上用场,提前替公子收买一波人心,周小蝶觉得很有必要。</p>
白喝一些酒算什么?</p>
重要的是,这些人的经验,千金难买。</p>
周小蝶上过战场,知道这里头学问深的很。</p>
不知道周小蝶暗地里给帮他收买了一波人心的许少安,这会儿蹲在地上,看着那位被五花大绑甚至还点了穴的甲士道,“怎么,本公子瞧着像是采花贼吗?”</p>
他很是好奇的问了一句,那领头甲士起先被周小蝶用布条塞住的嘴巴,被向雨姑娘扯掉嘴中布条,此刻能发泄心中情绪的他,没理睬许少安的问话,而是大声咆哮道,“大胆采花贼李剑仁,你可知袭击朝廷命官该当何罪?”</p>
许少安没理睬甲士的咆哮,再道,“你先冷静冷静,本公子看上去像是采花贼吗?”</p>
虽说只是城防营的小小校尉,但一身武艺摆在那,妥妥的二品境界的吕沧澜有着他自己的傲气。</p>
被人五花大绑了不说,还被人点了穴丢在地上跟条死狗一般,对于一个军人而言,简直就是耻辱。</p>
心中羞愤不已的他,脑袋里满是问候许少安的言语,哪里能听进去许少安的话?</p>
“好你个天杀的畜牲李剑仁,士可杀不可辱,有种就杀了老子,看你能逃到哪里去……我艹你妈……你爸……”</p>
见吕沧澜喋喋不休的问候李剑仁的爸妈以及祖宗十八代,许少安叹息一声,只当没听见,回到了观潮亭坐下喝茶。</p>
许白衣看着这幕,心中感慨。</p>
还得是少安哥啊!</p>
即便被人这般问候,还能平心静气的观潮品茗,就这份心性,许十岁自愧差了十万八千里。</p>
许少安心里却想,人家问候的是李剑仁,跟他许少安有半毛钱干系?</p>
然而,此时此刻,远在京城一处不起眼的民宅中,闲着无事的采花贼李剑仁,忽的打了一个喷嚏,心想着是不是昨夜被他临幸过的女子在想他?</p>
他念头一起,心道,“今夜再临幸她一次!?”</p>
观潮亭中,许白衣心想自己何时也能有少安哥的这份心性,简直达到了万物不萦绕于心的境地。</p>
许少安却在想,究竟是谁这么缺德,给自己安排了一个采花贼的角色,自己可是个好男人啊!</p>
见吕沧澜依旧喋喋不休的在问候李剑仁的爹娘,许少安都有些惊叹起来,这位看起来魁梧强壮的轻甲战士,怎有点泼妇骂街的特质?</p>
给向雨姑娘使了个眼色,向雨姑娘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悬镜司的令牌对着吕沧澜大声喝道,“你才大胆,竟敢刺杀悬镜司镜衣使许大人,你好大的胆!”</p>
向雨姑娘对着吕沧澜的脸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清晰可见面颊上五个手指印,“你瞧清楚了,我家许大人,哪里是什么采花贼,哪里是那李剑仁,你们城防营的人是不是搞错了!”</p>
在见到悬镜司那块身份牌的时候,吕沧澜其实就已经住嘴了,在京城这块地界,谁没见过悬镜司的身份牌?</p>
在大街上但凡听见有人喊“悬镜司办事”,谁不是火急火燎的夺路闪避,深怕被波及,殃及池鱼。</p>
被扇了一巴掌的吕沧澜冷静下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位在亭中品茶,目光远眺江景的许少安,心中已经是波浪滔天。</p>
这人不是采花贼李剑仁,这人是悬镜司的镜衣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