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本无可厚非。
但关键的一点是,郑仁泰让站出来的官员和御史们站到了一块,这就有些诛心了。
御史们是来打探消息,准备参会试考官一本的,他们同御史们站到一块,难不成也是来寻找证据,准备攻讦蔡京的?
这不就是站队吗?
在一切局势未明朗之前,随便站队的风险可太大了……
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人群中的骚乱渐渐停了下来。
随后又有四个官员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了御史们的身边,但也仅此而已了。
郑仁泰等了片刻,见没人继续出来,也不再继续关注了。
余下的官员纷纷松了口气,但于此同时,心中又浮现一丝淡淡的失落后悔。
龟缩在人群中不出来是一种稳妥的选择,无论事后如何,无论蔡大人能不能挺过这一次危机,他们都这次在风暴中能保全自己。
但这样的稳妥也丧失了进取的机会。
如今会试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用屁股想都知道,皇帝陛下和秦相大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如果最后蔡大人真的落马……呃,吃了个大亏,他们这些之前就站出来的官员肯定会得到陛下和秦相的赏识。
机遇总是伴随着风险而来,如今没了风险,自然也就没了机遇。
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也没人在意他们会怎么想。
郑仁泰没再理会他们,而是走向了贡院门口。
这边已经空旷起来了,贡院里拥挤着的考生也在陆续往外走,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直到这时,宋乔年脸上才挤出一抹笑容,对郑仁泰道:“多谢郑将军平定贡院外的骚乱,否则本官真不知要如何收场了。”
郑仁泰面色冷淡,却没表现出什么亲近之意,只是淡淡地道:“既然贡院外已经平静下来了,那就请宋侍郎回去继续主持会试吧。”
宋乔年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纠缠,转身就走。
待他离开之后,郑仁泰的副将突然策马走向了被羁押着的一众举人。
举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新来的虎贲卫又是什么意思。
副将没理会他们,而是沉着脸望向了兵丁们。
“你们是东城兵马司的?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别在这傻站着。”
“可是,大人……”
为首的兵丁下意识就解释起来:“这是宋侍郎……”
话刚说出口,副将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方才郑将军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举人去东边,东城兵马司的人回贡院!”
“是,大人。”
兵丁们知道再解释也没用了。
反正宋侍郎已经不在这了,他们也犯不着为了别人的事儿和虎贲卫闹矛盾,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兵丁们当即放开了一众举人,屁颠屁颠地向贡院而去。
举人们也迷迷糊糊地站直了身子,在副将的逼视下,向东边走去。
考完出场的举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一切都井然有序。
就在这时,一顿急促的马蹄声从街外传来,为首的正是一脸虬髯的唐国公,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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