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犹豫过要不要将梦境的内容告诉萧景榕。</p>

但想想有个人突然毫无证据地告诉你，你将来会死得很惨，你的儿子们自相残杀，就算萧景榕不以妖言惑众的罪名将她碎尸万段，而是选择相信她的话，也不过徒增他的烦忧罢了。</p>

苏棠决定先验证梦的真假。</p>

她记得里面有种‘底’字打头的药物。</p>

苏棠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p>

如果没有这种药物的存在，那便证明多半是她脑抽之后的幻想。</p>

倘若真有这种药物……</p>

苏棠当即传来何长意一问。</p>

虽说按照梦里的逻辑，何长意算是渣了时鸢，苏棠现在看他很是不爽。</p>

但他早年毕竟跟着祖父走南闯北行医，见过不少疑难杂症、珍药奇方，问他是最好的选择。</p>

“何太医可曾听说过‘底’字打头的药？”</p>

何长意面露不解，“娘娘说的是哪个底？”</p>

苏棠闻言意识到不对之处，在梦里她明明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药物的名字，但她却莫名很肯定是“底”，而非其他同音的字。</p>

她压下疑惑跟何长意解释。</p>

何长意细细思量后躬身，“请娘娘恕微臣见识浅薄，从未听过以底字打头的药材或是方子。待微臣回太医院替娘娘打听打听，若有结果微臣再来禀报娘娘。”</p>

苏棠怕自己显得太在意，何长意会将此事禀报给萧景榕，所以故作轻松，“不必，本宫只是好奇，应当是本宫记差了。”</p>

何长意闻言没再多问。</p>

听到何长意的答复，苏棠本该松一口气，但她仍感觉自己的心还悬着。</p>

她想起梦境中提到萧景榕可能是受伤留下的后遗症，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差人去请他来，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平时没在意过的小征兆。</p>

有些东西光靠太医诊脉是诊不出来的，得本人自己留心才能知道。</p>

早发现早治疗，别等将来药石罔顾的时候才干着急。</p>

那边李培顺不敢擅作主张，将德妃请人的话递给自家主子。</p>

“皇上，德妃娘娘差人来请您过去用晚膳。”</p>

萧景榕顾着批折子，只轻“嗯”一声。</p>

李培顺见自家主子答得心不在焉，想想还是出言提醒，“皇后娘娘已经安排新入宫的嫔妃轮着侍寝，德妃娘娘似乎没什么要事，您看……”</p>

“去德妃那儿。”</p>

入夜安寝时苏棠比平日多燃了几盏灯，把房间照得亮堂堂的，仔仔细细查看萧景榕的身体。</p>

想找出可能伤及肺腑的伤口。</p>

萧景榕自是察觉到周遭环境跟往日的不同之处，耳根红得滴血，下腹的热意直冲胸口，却也没下令吹灭烛火，只静静等着苏棠褪去衣物。</p>

岂料对方忽然开口，“皇上可会偶有胸闷气短，四肢酸软，头昏脑胀，阴虚盗汗或是某处隐隐作痛的症状？”</p>

萧景榕越听脸越黑，这听着不像问的什么好话，似乎暗指他体虚。</p>

“你是在咒朕？”</p>

“臣妾是怕皇上日理万机，忙于朝政，疏忽了自己的身子。”</p>

“跟你昨夜的梦有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