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婳裳安抚了宁仲常夫妇。
许久不见的馥秋和陌冬围着她嘘寒问暖,她既高兴,又担忧。
入夜。
她躺在属于宁瑛的床铺上,辗转难眠。
来自宁瑛父母丫鬟的关怀,让她长期受到冷待的心渐渐回暖。王家对于她来说是冰冷的,除了祖母,她想不出任何值得留念的地方。即便两个妹妹在宁瑛互换之后,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弯,但那也是对宁瑛,而不是对她。
明日还要找宁瑛商议,她强迫自己入睡,结果第二天仍旧昏昏沉沉。
馥秋伺候她洗漱,看出她眼底有淡淡的乌青,还劝说道:“小姐,要不你再多睡儿吧?”
“不了,我有事要出门。”
“是去找元大人?”馥秋下意识问。
王婳裳立马摇头,“……不是。”见状,馥秋自知失言,没有僭越去问。
王婳裳起身更换了衣裳,又去跟宁夫人知会了一声,这才前往最繁华的客栈去寻找宁瑛李砚如等人。
虽然回到京城,但宁瑛也没睡踏实。早早就在客栈门口守着。
李砚如写了封家书,让小南快马加鞭送回清河县,以免李县令太过担忧。见王婳裳来了,他默契地空出房间,让王婳裳找宁瑛私聊。
“其实我们说话,不用避着李公子了。”
李砚如方才还贴心地帮她们关门,王婳裳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最大的秘密他都知晓,再隐瞒着李砚如,是不是不太好。
“管他呢。”
宁瑛自顾自地坐下倒茶。
王婳裳想了想,柔声说:“阿瑛,李公子对你真的很好。我知道你已经习惯他的包容,但在一些小事上,你应当多给他一些尊重。”宁瑛皱了皱眉,她本想说自己一直都很尊重李砚如,可转念一想,对他大呼小叫似乎顺理成章,很少细声细气地跟他说话。
宁瑛底气瞬间弱了。
她小声嘀咕:“你说的对,我应该反思一下。”
李砚如太温柔她太强势,性格互补,但也应该彼此尊重。前几日赶路她腿不舒坦,李砚如这病秧子愣是给她揉了大半宿,她连一句谢谢都忘了。要不是今日王婳裳随口提起,她还处于蜜罐子里。
“好啦,我也不是专门跟你说李公子的事。”
王婳裳轻咳了两声,说:“我打听过消息,国师这几日正在府中,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能见到他。”
宁瑛霍然起身,“那走啊1
“不递给名帖什么的吗?”
“哎,用不着。”这次宁瑛脑子比王婳裳好用多了。国师之前给她们符箓用的是道观专用的香囊,她们只需将香囊交给门童。国师看到香囊便知来者身份,至于愿不愿意见,就要看运气了。
王婳裳一听言之有理。
二人戴了遮挡容颜的帷帽,即刻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