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瑛一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秦姨娘怎么想她才懒得管。只要王老太太没事，她对王婳裳就可以交代。但李嬷嬷却不如她这般豁达，她想着自家小姐消失个把月是陪李砚如赶考，心中不是滋味。

李嬷嬷问：“裳姑娘，那李公子到底是想怎么对你？”

“怎么对我？他对我挺好埃”彬彬有礼言听计从的，宁瑛十分满意。

“傻丫头。”

李嬷嬷叹了口气，“你竟与他有了首尾，他许诺你什么了呢？是要择日来王家求亲，还是就把你当个外室通房？若是后者，即便你爹和秦姨娘同意，老太太都不会答应1

宁瑛恍然大悟。

她忙解释：“李嬷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李砚如是单纯的朋友。”

“嬷嬷不信。”

不等宁瑛辩解，李嬷嬷又正色道：“世上人都不信。即便你们清清白白，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姑娘单纯不谙世事，做出这些举动情有可原，他李砚如乃县令之子饱读圣贤书，难道也不明白这有多影响一个姑娘的名誉吗？”

宁瑛小声嘟囔：“我和宁瑛都不怪他……”

此前李砚如也多番劝阻，但宁瑛和王婳裳为了互换灵魂，只能拿他当挡箭牌。

李嬷嬷语重心长地劝导她，宁瑛知她好意，心中却如一团乱麻。万一李砚如真的来求娶她，她顶着王婳裳的身份，这也不能答应埃

“好了嬷嬷我知道了，我去看看祖母。”

宁瑛借故中断这个话题。

*

另一边，王婳裳也陷入纠结。

秋色渐浓。

院子的树木草业都开始发黄凋敝，一片木叶随风轻轻飘荡在窗前，透露出无边萧索。

王婳裳坐在窗边支着下巴，这会儿馥秋抱着晾晒的衣服进屋整理。她一边叠衣物，一边询问：“对了小姐，元大人的衣裳你准备什么时候还？奴婢提前给熨熨。”

熨衣服要用铁斗烧炭，馥秋怕临时送过去来不及。

王婳裳回过神。

她看了眼天高云淡的景色，时候尚早，刑部肯定没有散衙。于是她垂眸道：“……你现在就熨吧，我等会儿就送过去。”

“是。”

馥秋依言行事，很快便将外衫熨好叠放，装进了一个锦盒中。

陌冬知王婳裳要去道谢，还专门去厨房做了可口的糕点，让王婳裳一并送去，免得让刑部觉得她们御史府寒酸。

王婳裳看着桌上打包好的东西，支颐发呆，一直没说话。

馥秋看出她的踌躇，走上前询问：“小姐，你若是不方便，奴婢替你跑一趟。”

王婳裳怔忪了一下。

想了想，她摇摇头否定，“不，还是我去吧。毕竟元大人救了我，我亲自前去方能显出诚意。”语毕，王婳裳取出妆奁，在一众首饰中选了那支芍药簪，缓缓插入鸦青的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