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霓乖顺可爱,王婳裳一点也不反感。
她下意识想到宁瑛的庶弟宁绩。万一对方回来,处处要跟她吵嘴打架,届时又该如何化解……
宁霓仰望着王婳裳线条优美的下颌,好奇地问:“姐姐,你在想什么啊?”
王婳裳下意识答:“想宁绩。”
宁夫人一听这话,赶忙摆了摆手,“你还在生他气?瑛儿,这可要不得。”宁霓亦点点头,娇声劝慰,“姐姐,其实那日你不该骂绩哥哥,什么有娘生没娘养……委实过分了。”
王婳裳看了眼手腕的碧水镯,无言以为。
“是我言辞不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向他当面道歉。”
“瑛儿懂事了,都知道给弟弟道歉了。”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书院入冬才会放假,还早呢。”
得知此事,王婳裳悄悄松了口气。
宁绩最好七八年都别回来。一个难缠的弟弟,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
宁霓见王婳裳情绪不佳,主动唱起歌谣。
她长相甜美,声如黄鹂,普通的小调唱得极为悦耳,令王婳裳心旷神怡,忍不住眉眼带笑,抚掌和着节拍。
王婳裳沉浸在宁霓歌声中,未曾留意城门飞驰而来的一队人马。
马蹄踏踏,尘土飞扬。
为首驾骏马的男子英姿勃勃,一袭轻裘缓带,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引得过路百姓侧目纷纷。
青年堪堪与马车擦身而过,他旁边的亲信却透过车窗,瞥见车厢中语笑嫣然的女子,讶然道:“大人,是宁瑛姑娘1
“吁——”
徐澈亭一把勒住缰绳,蓦然回望已经奔出城门的马车。
“宁瑛姑娘误会大人纳妾,吵着退了婚事,大人可要追去与她解释……”
“禄尧1徐澈亭拧眉,压低音色,“京城人多口杂。”
禄尧心头一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
“那宁瑛姑娘……”
“这件案子马上水落石出,待风头一过,我自会与她解释。”
徐澈亭与宁瑛年少相识,一直将她当妹妹。宁瑛心中想什么他很清楚,本以为她会纠缠不休,没曾想因为一个误会,竟主动退婚。
禄尧叹了口气,“那大人的婚事耽误了。”
徐澈亭不置可否。
大丈夫应以事业为重。
他收回视线,缓缓打马前往大理寺衙门,与禄尧谈起公事,“你可知今日早朝,高觅自称患疾,请旨辞官?”
禄尧大惊失色,“圣上允了?”
“允了。”徐澈亭冷冷蹙眉,“高觅年事已高,明年就能致仕。好巧不巧,在这个关头跳出来抱恙辞官。你说,他是真病了还是受人指使?”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禄饶忧心忡忡。他朝朱雀街的方向努了努嘴,说:“恕卑职愚钝,高觅一走,刑部尚书职位悬空,姓元的会不会擢升补缺?”
徐澈亭握马鞭的手微微一僵,旋即摇头,“应该不会。”
禄尧松了口气,“那就好。万一真让他升成尚书,岂不是官压两级!届时他更不将大人放在眼里,耀武扬威,横行霸道,大人可就脸上无光颜面扫地……”
徐澈亭听不下去了,瞪了禄尧一眼,“少说两句吧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