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尽管吩咐。”俞初福身跪下。</p>
“起来吧,哀家也不是叫你去卖命,不过就是件寻常事。”</p>
太后这事算不得什么要紧事,但总归是俞初出面来做最为合适。俞初听了太后的话起身,静静等候吩咐。</p>
“是晋王福晋。哦,现在该叫名字了,韩盈。”太后提起韩盈,便想起了老五和老十的事情,唏嘘不已。</p>
俞初也不知道这韩盈与太后是什么关系,所以也不敢多说话,只等着太后接着开口。</p>
“韩盈这丫头是个好的。”太后说着,眼神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以前经常进宫陪哀家。就是哀家出宫礼佛这段时日,韩盈也去看望过哀家两次。前两年,泽兰家里出了些事情,叫韩盈这丫头知道了。她在宫外来往方便,便一力照应着。要不是她,泽兰的父亲只怕要病死了。”</p>
俞初默不作声。她对韩盈没什么了解,从前也只知道晋王的福晋姓韩,还是今日才知道她的名字,可太后看人的眼光总不会差。她在公主府是听七贝勒提起过,韩氏家里是商人,她作为晋王的嫡福晋,不过是为了先帝为了压制晋王的一枚棋子。所以韩盈在晋王府所受的待遇她也能猜想一二。</p>
“韩家给了老十不少银子,虽然依着哀家看,韩家多半是不知情的,但到底也是为老十铺了路,所以资产田宅也都充了公,想必现在日子也不好过。”太后不管俞初如何想,自己陷在回忆中将事情说了一遍,才道:</p>
“韩盈怕是在哪里做苦差事呢。此事哀家不便出手,便交由你去看看。若是能帮衬,便帮衬着些,也算是替泽兰回报她当年的恩情了。”</p>
“臣妾遵旨。臣妾明日便去打探韩娘子的去处,再叫人去安排妥当些。”</p>
太后的话说到这份上,俞初没有不应下的道理。只是她想着,此事还得先跟皇上说一声才是。毕竟是皇上亲口下旨惩处的,她若是不禀报皇上,擅自去做这些,皇上怕是要怪她违背圣意。</p>
正好,她刚从太后处出来,就看见魏承杰已经等在宁寿宫门口了。</p>
“给萱嫔娘娘请安。小主,皇上召您,请您随奴才去趟勤政殿。”</p>
俞初也没问是什么事,反正去了便知道了。</p>
“皇上万福金安。”俞初想着进来先将太后吩咐的事情告诉景宣帝,便在皇上叫起之后开口。</p>
“皇上,方才太后召臣妾过去,是想让臣妾去做件事情。”俞初说完,魏承杰识趣地退出内殿,并将内殿的大门关上。</p>
“什么事?”</p>
太后回来这么久,还是头一次有事吩咐别人去做,皇上不免有些好奇。</p>
“是关于韩娘子,韩盈的。”俞初小心抬头看了一眼景宣帝的反应。见皇上并没有什么不悦之色,才接着说道。</p>
“太后告诉臣妾,韩盈前两年对泽兰姑姑有恩,又时常探望太后,所以想让臣妾看看能否照拂一二。此事虽不难,但毕竟是皇上下的旨意,臣妾需得问下皇上的意思。”</p>
俞初得想将自己摘干净,这样皇上才不会疑心她的忠心。皇上如今待她是有些不同,也有些真情在。但毕竟伴君如伴虎,对于景宣帝而言,江山社稷永远是放在首位的。</p>
“嗯,朕惩处韩家也是因为韩家给了老十太多的银子。朕已经派人细细查过,韩盈对老十图谋之事知道的也不多,所以罚是要罚,但罪不至死。你就替皇额娘办好此事吧。”</p>
“是,皇上。”此事说完,俞初便问起皇上今日召她的来意。</p>
“你可还记得你父亲进宫那日,朕刚与你说完话,沈河岳便来了?”景宣帝坐回到桌案后面,看着俞初。</p>
“臣妾记得。”俞初的记性好,她记得当时魏承杰通传后,为了避嫌,她还是从殿后的仁曜门离开的。</p>
“沈河岳跟朕说查到了几个老五和老十先前的同党,来问朕要如何处置。”</p>
“同党?”俞初虽知道瑞王和晋王一定是有同党的,但他们两个被皇上扣下之后,这些人便销声匿迹。即便之前真的是拥立二人的,如今大势已去,又怎么会不然冒出头来?</p>
“皇上的意思,是那些同党有所动作?”</p>
“他们不敢。”景宣帝冷笑了一声,“但是朕搜到了他们与老五和老十的书信往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