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修整一新的上万骑兵,带着粮食朝着几十里外的郁樟山进军。
自此,京畿之地,辽军的攻防易位。
外围辽军彻底丧失了进攻之力。
白马渡。
东路军总管耶律正蒙接到滑州大营失陷的消息,一夜未睡。
对面的四十万南军以无数床弩布防。
他如今,就像狗咬刺猬,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好在司马锐如此布置,也大大降低了行军速度。
皇帝给出了十天的期限,现在却麻烦了。
“白马渡的库存,够我军坚持几天?”
后勤军官恭恭敬敬地道。
“最多三天。”
“不过,我们可以找水师从北岸运粮。”
耶律正蒙丧气地道。
“别指望了。”
“自从水师丢了黄江入海口,如今是步步后退,自顾不暇。”
“从昨天起,汉儿军的运输都终止了。”
“看陛下怎么说吧!”
“报,陛下口谕!”有信使急入大帐,跪倒在地。
耶律正蒙喝道。
“讲!”
那信使战站起来,朝着西方拱拱手道。
“陛下有谕——”
“令耶律正蒙且战且退,三日内撤往沁水东岸布防。”
“两军互为犄角!”
果然,陛下是知兵的。
滑州大营被破,百多里地域已经没有坚守的必要了。
七八十万辽军汇聚于沁水两岸,合围京畿。
互相支援配合下,不是谁都能撼动的。
“大善!”
“哈哈哈!
耶律正蒙抚掌大笑。
那信使犹犹豫豫道。
“大帅,我等回归途中,发现滑州派出上万轻骑。”
“他们在郁樟山布防,有截击我军的打算。”
耶律正蒙不以为意地摇头道。
“无妨!”
“我军都是铁骑快马,辎重几乎没了。”
“就算白马渡有一些,也可以交给水军转运嘛!”
“此去京城,官道必须从郁樟山下走。”
“可满地的麦田,难道骑兵不能通过?”
滑州张叔平的一次出击,就搞得辽皇不得不调整全盘战略。
而雄州的寇确就惨了。
得益于邱家送去的粮食兵甲,雄州军挺到了五月份。
但是,雄州的城内人数超过十万,实在是养不起。
没有办法,寇确选择出城决战。
同样是以投石机打头阵,辽军且战且退。
寇确的主要目的是出城抢麦子。
这般拉锯三四天。
麦子抢收了几万担。
雄州也付出了两万多条人命。
好不容易坚持到六月中旬,城中战马也杀光了。
寇确眼瞅着,又缺粮了。
坐困愁城,只能活活饿死。
连续两个月,跑出好几拨信使求援。
全都是有来无回。
寇确不知道,邱家大军选择进入河东路抢地盘,已经顾不上他了。
不是邱逍遥无情。
他是不赞成寇确死守雄州的。
以前,大家判断辽军拿下河北之地就会止步。
谁知道辽皇连续增兵,都马踏江南了。
寇确继续死守雄州,内无粮草,外无增援。
大晋朝廷岌岌可危,防卫京城都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