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珠端着煮好的饭菜回来的时候，萧暮尘已经走了，她倒是松了一口气，想着总算不用费心和他斡旋了，倒也落得个轻松。</p>

把煮好的饭菜上桌，莫念珠便回去了，现在没有其他人，她也不方便和顾凌风独处，毕竟莫念珠是非常在乎名节的。只是顾凌风似乎很体谅她，见她离开也没说什么。</p>

一个人坐在那，硬是把一盆鱼汤给喝完了，然后揉了揉肚子才回去，等他走后，莫念珠重新出来了，她看着漫天的风雪，感觉这个冬天真是出奇的长。</p>

回到军营中的顾凌风又见到了萧暮尘，他坐在草垛上，顶着漫天的风雪，顾凌风走近了问：“怎么了？”</p>

萧暮尘要看远方，他轻叹：“你说要怎么才能积攒功德吧，是不是功德够了就能让她回来吧？”</p>

顾凌风坐在他身边，也如他一般看着远处，他点了点头：“我曾去过瑶池圣母那，这个方法是她亲口说的，她说人间气运可以化为功德。</p>

可一般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积攒到滔天的功德的，或许你只有坐上那个位置，也只有你做更多为百姓的事，才能有足够的功德吧。”</p>

萧暮尘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如果我要真想坐上那个位置的话，难免又要牺牲珠儿了，我不想。”</p>

听了他的话，顾凌风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的说道：“萧暮尘，你难道就不想着让她活过来吗？你就愿意一直活在愧疚里吗？</p>

你守了她一千年，难道你还想守着她一千年吗？这段时间你把自己过成了什么样子，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能自己走出来，我为你感到高兴。</p>

但是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怎么能轻易放弃呢？不就是一个凡间皇帝吗？这可是积攒功德的好机会，牺牲一个凡间女子又如何？就算是为了念珠姑娘，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p>

听了他的话，萧暮尘想了很久，他最终还是自己说服了自己，莫念珠和那朵红莲相比，确实不值一提，人间寿命不过百年，等到轮回转世，一切都会忘的。</p>

如果她真的忘不了，就凭他和长风殿主的关系，多送她一碗孟婆汤，也不是什么大事。萧暮尘看向顾凌风，轻咬薄唇：“好，我明白了。”</p>

顾凌风看他走远，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的使命达到了，现在就看萧暮尘能从人间换来多少功德，又能积攒多少人间气运了。</p>

雪还是化了，花开的时候，要比江南晚了两个月，莫念珠又一次走出了将军府，她私下带动的边境互市小有成果了，牧民们终于用上的铁制的锅。</p>

汉人们也吃上了新鲜的牛羊肉，穿上了暖和且耐用的羊皮袄子，尤其是那些流民，本以为到了漠北只是短暂的停留，可是他们却拿到了自己的田地。</p>

五年来，漠北从人迹罕至，变成了一座热闹非凡的城，那里修建了不输中原的土坯房屋，也出现了很多的工匠铺子，从衣服首饰到日常家用。</p>

只要肯上街，几乎都能买的到，正在莫将军和莫念珠觉得这五年没有白来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了朝廷的圣旨，本来三年换防的，现在变成了五年换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