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桂王就藩衡州,皇帝给护卫八百余人,骑兵三百,步军五百。
到了现在王府不过也就七百护卫,仅凭这点人想起事,根本就是扯淡。
朱由榔早打定了招降纳叛的主意,左良玉垂垂老矣,左梦庚德薄福浅不能服众,可派人分化瓦解,缓缓图之。
几个小太监围着永明王给他束甲,裹上加厚护臂,南方明军士卒多装备棉甲,内镶铁片,特制棉团,全重约五十斤,防护力虽不上重甲,但它性价比高。
王坤捧过一顶凤翅盔躬身笑道:“殿下,这顶盔是铜制鎏金,价值不菲,里衬毛毡,戴起来很舒服。”
“好,你有心了,本王会记得,王大伴你退下吧,狗儿随我上城。”
“卑职以安排了一百个身手好的弟兄,一同拱卫殿下。”
王狗儿穿了件暗甲,看着有些臃肿,他脑袋上顶着个生铁笠盔,显得有点滑稽。
盔甲在身,朱由榔觉得沉甸甸的,他不由感叹,这具身体确实有些孱弱。
院中一众护卫默默列队,神色显得有些紧张,毕竟没有打过大规模团战。
朱由榔大步流星走到院中环视众人喝道:“如果有谁怕了,本王允许他脱下衣服,退出王府自谋出路。”
“玱。”
一旁的王狗儿脸色狰狞,猛然拔刀高举,“弟兄们,有谁愿意当孬种吗?”
“没有,没有,我等愿为永明王拼死一战。”
众护卫同时齐声高喊,没有人退出。
桂王府有吃有喝,银子从不拖欠,这年头,这样的东家可不好找。
自谋出路?仔细想想武夫能有什么出路,到那都是卖命。
“好,这才是我大明好儿郎,贼兵不过乌合之众,今日必破之1卖相极好的朱由榔穿上金甲金盔,更是显得英明神武,犹如天神下凡。
“出发。”
朱由榔要去的还是南门,哪里是张贼的主攻方向。
“我儿慢走。”
刚走到府门的朱由榔闻言猛然回头。
后面,马妃,王妃,还有他的的老婆永明妃王氏急匆匆追来,个个面带忧虑之色。
马妃走过来拉住朱由榔的胳膊抽泣道:“我儿身体孱弱,怎么批的起重甲,不如把银子都赠与守城将士,你就不要去了。”说完便抽泣起来。
“孩子,你自幼读书,不通军事,不懂刀兵,你有这份心,便足以告慰祖宗,还是不要去了。”
朱由榔看着两个老人担忧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可是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
他躬身施礼道:“恕儿子不孝,待杀退贼兵再来给两位母亲问安。”
说罢,朱由榔给自己的妃子王氏递了个眼色,转身大步离去。
王氏看着自己男人那犀利焦灼的眼神,立即会意,低声劝慰二老。
历史上的永明王妃也是奇女子,大明最后一个皇后,绝非一般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小家碧玉可比。
朝阳初生,赤红如血。
炮声已停,大西军以开始排列阵型,打炮是孙可望玩的骚扰战术,故意疲惫明军,让他们神经持续紧张,不得安生。
“参见永明王。”
“参见永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