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到底是怎么死的,风之子并不能清楚的表达,墨夜皱着眉头,翻译一下大概是受到惩罚的意思。
在这里受到惩罚是因为他们不该闯入还是说发现了风之子的存在起了贪念。
风之子算是一种元素能量体,科学仪器到位是能检测出来的,发现异常活跃的能量体无论是卫兰帝国当地政府还是探索者公会都很难不动心。
走了一段时间,墨夜终于看到了风之子提到的被惩罚致死的人类。
只剩下骸骨卡在石壁缝隙之间,看起来是试图躲避攻击可惜没能成功,一点皮肉也没能剩下,空空荡荡。
骨架常年暴露在风暴之中,居然只是被打磨的格外光滑,看上去有些奇怪。
靠近了墨夜才弄明白,原来这不是人类而是仿生机器人的机械骨架,高密度金属骨骼。
继续向前,尸骨变得多了起来,人类的,机器人,机甲残骸,战机碎片,枪支刀刃等等,这些东西随意散乱在石壁周边,最大的共同点便是外表层极为圆滑,不仔细还真有些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有些机甲残骸甚至被打磨出了镜面效果。
这一点也不科学,飓风做不到这样均衡的打磨。
就连地底的石壁也极为圆润,边角没有了裂谷上方的锋利,墨夜伸出手在石壁上轻抹,湿润光滑的手感带着一丝温热。
“这里有水?”
走到现在墨夜并没有看见任何水流,可是这石壁分明处于水润状态。
心里正疑惑着,板砖忽然低吼了一声。
小七的声音在脑海中惊叫起来“真的有水漫上来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墨夜的猜想,地表和石壁开始渗水,水位上涨速度极快。
墨夜抬头看向身边的风之子,又是一阵板砖和小七听不懂的古老语言交流。
风之子在墨夜身边欢快的跳动,仿似舞动的小女孩儿,手舞足蹈兴奋的表达着。
对于它们来说这大概是习以为常的情况。
与此同时水流正在向上蔓延。
墨夜坐在板砖背上观察了一阵,应该是地下水,水流很急,片刻的功夫水位已经没过了板砖原本飞行的高度。
大裂谷底部成了一条湍急的河流,板砖这次是死也不飞了,那惊慌失措的圆眼睛里只有一条“视死如归,坚决不飞。”
怂就一个字,板砖大爷反身一个旋转没了踪影。
墨夜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货居然主动回魔宠空间里去了,宁愿去小黑屋待着也不愿意在水位不断上涨的峡谷中飞行。
水位上涨的速度极为惊人,短短几分钟,已经向上提升了数十米。
怪不得那些石壁和金属残骸会那么圆润光泽。
从风之子那里得知,这些水流每隔十天半个月会出现一次,时间并不一定。
从地底石壁缝隙向外渗透冒出,几天后会退潮消失,至于其中原理风之子自然是不理解的。
顺着水流的方向一直朝前,几分钟后风之子停了下来,它们一头扎进水流之中,不一会儿又弹起来。
湍急的洪流是温热的,且温度正在逐步升高,有些靠近石缝的位置咕嘟嘟的冒着泡泡,泡久一些能被直接煮熟了。
穿过一个岔路口向前一公里左右,没有去路了,高耸的石壁抬头只能看见迷雾,低头便是湍急的温水。
“到了?”
“在下面?”
风之子并没有回答墨夜的问题而是欢快的扎进了水中没了踪影。
墨夜低头抿着唇犹豫了一秒,想想此刻似乎并没有其他更好选择也只能跟上去。
风盾,魔力护盾再加上一个大水泡几重隔绝之下墨夜走在水中其实并不会直接接触到水流。
湍急的水流因为飓风的存在形成一个又一个危险的涡流,墨夜必须小心的避开这些水中陷阱。
下潜一百多米,一个风洞出现在墨夜眼前,旋转的风绕成一个圆圈阻隔了水流进入,圆形的风墙直径超过百米。
这一带的水流因此形成了巨大的涡轮,速度极快,避无可避,墨夜在水球,风盾的三重防护之下依然被迫在这个涡轮里转圈圈,疯狂的颠来倒去。
有一种以过山车的速度做摩天轮的感觉,一圈一圈又一圈。
确定空间坐标,精神力微动,向前迈出,当脱离涡轮脚踏实地之后墨夜扶着腰有些气喘头晕。
浑身湿漉漉的甩了好几下把魔法袍上的水珠清走。
黑漆漆的石洞内空间极为宽敞,如果不是风之子带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这个地方。
位置极为隐秘不起眼,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幻境阻碍,普通人哪怕是走到大门口也看不见门在哪儿,那些尸体恐怕就是活生生在这里困死的。
墨夜一开始也没有发现,直到进入洞内才在小黑的提醒下察觉到幻境。
小黑一路上看见的场景与她截然不同,靠近这风洞时更是如此,它看不见风洞,在小黑的眼里这里只有一堵石壁和湍急的水流而已。
对墨夜无效多半是因为符文石板手镯,除了符文石板手镯之外墨夜想不到另外的可能了,符文石板相当于同行认证卡。
风洞内风元素更活跃,一团一团的风元素聚合环绕在风洞内,无处不在,能量波动的活跃程度不是外界可比。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便感应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砰!
护盾与风刃切割攻击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尖啸声,在密闭空旷环境中因为回声而被放大。
“危险主人”
小七的提示与风漩攻击几乎同时启动,风元素聚集形成锋利的刀刃墙面从四面八方朝着墨夜挤压,这是要被千刀万剐的节奏。
墨夜没有时间对忽如其来的攻击感到意外,这时候就连风之子也无法继续交流了,它们一瞬间退到了石洞边缘。
黑暗中,没有光,只有风声与水流声。
呜咽哭诉一般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
“主人”
小七有些焦急的喊道,它发现墨夜居然忽然停了下来。
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