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被黄正再次找上门后，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是考虑到警察可能会因从事色情服务而将她遣返回国，所以思索了片刻，她还是答应了黄正的要求。</p>
另一边，沈确经过几周的时间，他和莎莎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每天面对着警局繁重的工作和复杂的人际关系，让他感到巨大的压力。反而水云间迷幻的灯光和音乐，让他在夜晚得到了彻底的放松。</p>
莎莎虽然脸小，但是却有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每一次微笑，都带着一丝天真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推移，沈确和莎莎的交往不再局限于夜晚，他们有时候也在白天相约。</p>
周末的下午，沈确来到位于城东的洲际酒店的咖啡厅，那里位于大楼顶层，宽敞明亮，落地窗外，尚安的景致一览无余，高楼大厦、流光溢彩的街道、远处的海岸线，尽收眼底。</p>
他急匆匆的抵达，便看到了莎莎正坐在角落的老位置，她平时有点不一样，带着顶像说唱歌手一样的鸭舌帽，黑色的帽檐压的很低，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她的边上还坐着另一位带着圆边墨镜的女人，衣着考究，沈确想起莎莎说要带今天朋友一起来认识下。</p>
“怎么了？还遮着脸。”他在莎莎对面坐下，对服务员说，“一杯冰美式，谢谢。”</p>
“这是沈先生，之前在水云间你可能看到过他。”莎莎并没有开口马上回答沈确的话，而是对着边上的女人介绍，“他目前在尚安市警察局工作，目前是刑侦队的副队长。”女人边听着，边伸手拿起还剩三分之二的金巴利苏打水，呡了一小口。</p>
冰美式送了上来，沈确一口气喝掉一半，天气很热，他觉得很渴，“怎么临时把我约了出来？有什么急事吗？”</p>
“我的朋友很想认识你。”</p>
“你的朋友？”沈确扫了一眼戴墨镜的女人，“她就是吗？”</p>
莎莎点点头，一本正经的神情让他有点纳闷。</p>
“你就是沈石？”戴墨镜的女人开口说了话，从白色手提包中拿出盒柔和型的ORIS，抽出了烟却只夹在指尖，也不点火，似乎在静静等着沈确的回答。</p>
“怎么了？”</p>
“在警局工作几年了？”</p>
“两年左右吧。”</p>
“这就能当刑侦队的副队长了？”</p>
“是不是有误会，刑侦队下面还有一队，二队，特别行动组之类的，我只是其中一个小队的副队长，并不是什么大官。”</p>
“是嘛...”</p>
“听说你和丁俊关系不合？”</p>
沈确眉头微蹙看向莎莎，眼神中透露出一些不悦，“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谁？”</p>
“她是我们水云间的老板，道上的叫她陆姐。”</p>
没想到这么快就上钩了，沈确心头一惊，这比他预想的进展要神速的多。果然黄正猜的没错，在警局接二连三的高压扫黄行动下，没有背景的妈妈桑活的步步艰难，眼看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p>
如今像沈石一样低级别的警员，陆姐都愿意主动接触，看来是被黄正逼的穷途末路了。女人点着烟，接连吸了几口，然后把抽不到一厘米的烟在玻璃烟灰缸中摁熄。</p>
“听说你和黄正的关系还不错？”陆姐问道，“还有那个陈建峰，他是校友吧。”</p>
沈确表情微微一变，心头再次一惊，涌上一阵不安。他只将自己是黄正的人告诉了莎莎，从未提及师兄以及他们的校友关系。没想到，陆姐不仅轻而易举的知道了小陈的全名，还探查到了他们的校友关系。</p>
“什么校友？”他假装不明白对方的话。</p>
“别装了...”陆姐缓缓摘下墨镜，露出那承载了岁月的沧桑的双眸，皮肤虽已不再年轻，但却透着光泽感，仿佛是岁月淬炼出的一种优雅和从容。她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副竟在掌握的优越感，“你们还是同届同专业毕业的，不会不认识吧。”</p>
沈确假装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但心中却哼笑了一声，陆姐还是踏入他们早已布好的局。黄正在制作假证件的时候预留了一手，把沈确的年龄特意改大了几岁，和师兄同年，并将他俩改成同一专业的同班同学。</p>
陆姐找人查到的，就是那个假身份。而假身份的数据恰恰只有低级的警员才能找到，高级警员因为涉密的关系，还有一套里系统，普通警员是无法查询的，而且即使是黄正也无法自己随便更改，必须要另一位高级职位的警察互相监督。</p>
“你的关系网看起来也不简单啊...”沈确眯着眼回应道。</p>
陆姐淡淡笑了笑，“沈先生，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特长。我靠这个行当吃饭多少年了，了解每一位客人的喜好、关系，这是为了给他们提供更好的服务。毕竟，每个男人都希望在夜色中找到一份独特的享受。”</p>
吧台上，咖啡师傅们熟练地操作着咖啡机，发出咖啡豆研磨和蒸汽释放的声音，莎莎旁若无人地喝了一口咖啡，静静地看着这场交锋。</p>
“你喜欢我们莎莎吗？”陆姐的话语中却带着一层难以捉摸的深意。</p>
“呃...”</p>
“不喜欢的话，也不会每天都来找她吧...”</p>
“呃...”沈确环顾四周，突然之间，他开始在意起别人的目光，看到他这个动作，陆姐不禁大笑了起来，“知道吗？以前你们那位落马的苟局长，他年轻的时候，手下有一大票年纪相仿的弟兄，一群人下了班之后同去吃喝玩乐，感情亲密的很。”</p>
“其中有一位手下，他是天上云间的常客，也是苟局长涉足娱乐场的引路人...噢，不，可能说是前程的断送人更合适。这个手下，特别喜欢逛夜总会找姑娘，一来二去，和那里的姑娘就坠入了爱河。”</p>
警察与夜总会的“联姻”，不可能不沾染利益，沈确确信那个苟局长无论是出于朋友义气还是为了自己玩乐方便，最后肯定是沦为了“天上云间”的保护伞。回想起来，这家夜总会的生意也伴随着苟局长的升迁越做越大。</p>
“苟局长刚开始还是意志比较坚定的，并没有因为下属思想觉悟不够高就动摇自己警察的信念，直到后来他的妻子离开警队，带着两个孩子移民去了国外。正当壮年的苟局长尝到了寂寞的滋味，于是和天上云间的金牌妈妈桑林妈妈越走越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