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好似被泪水呛到，咳嗽了几声，突然又提高音量，“对了！那时我在楼梯口，遇到拿披肩的儿子，还打了招呼。”</p>

小陈补充道：“那时间大概是9点30分左右吧。”</p>

黄正摸了摸下巴，嘴角紧闭。</p>

胡忠有些紧张的看着警察，“不信？你可以问问我儿子！”</p>

小陈害怕对方又要情绪失控，慌忙解释，“没事，胡老先生，我们事后会核实的。”</p>

“还有件陈年旧事，不知道老人家有没有印象？”</p>

“什、什么...”</p>

“吴潇潇，你知道这个人吗？曾经是叶氏集团的员工。”</p>

“吴、吴潇潇？！”</p>

胡忠浑浊的双眼顿时瞪大，原本和蔼的面容在震惊中扭曲，皱纹也深化了几分。</p>

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顿时凝固在那一刻。</p>

黄正心头一沉，认为有戏，接着问：“看来，你还记得当年发生的事情...能具体说下吗？”</p>

老人嘴角微微张开，娓娓道来当时的情况。</p>

“...吴潇潇她当时报名参加的是女子1500米....还记得，当时还差最后一圈时，她的表情就开始不对劲，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最后就突然倒在塑胶跑道上了...”</p>

“你当时在场？”</p>

“是，是的...当时我夫人邀请我去参加他们集团组织的运动会，热闹热闹...”</p>

黄正示意胡忠继续说</p>

“吴潇潇倒地后，大家都围上去，我只记得当时她的五官都快拧到一起，手紧紧抓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之后救护车就来了...”</p>

“后来人就没了？”</p>

“是的，说是心脏病什么的...我们都没想到这么年轻也会这样....哎...”</p>

黄正看到他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要支撑住自己脆弱的内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凉。</p>

仿佛是在目睹生命中最沉重的一页被翻开。</p>

“之后，叶念慈代表公司和死者家属协商了是吗？”</p>

胡忠点点头。</p>

“你也参与了吗？见过吴潇潇的家属了？”</p>

胡忠摇摇头，并开始小声抽泣。</p>

他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困在喉咙深处，无法吐露。</p>

“那你认不认识吴艺？”</p>

胡忠好像已经无法听进任何询问，呼吸都带着颤抖。</p>

泪水又从眼眶中滑落，沿着皮肤的褶皱悄然流淌。</p>

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叶念词的小名，“晚晚...晚晚...我对不起啊...”</p>

小陈放下手头做记录的笔，望向边上领导。</p>

此时，黄正也一筹莫展，胡忠不认识吴艺也在情理之中。</p>

他平日不参与艾克森的业务，只是在庆功宴当天露了个脸。</p>

即使吴艺和他说过话，胡忠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正常的很。</p>

见已经什么可以询问，黄正就让胡艾带他爸爸早日回去休息。</p>

送到警局门口，黄正突然又想到一件事。</p>

他从厚厚的本子里掏出一张照片给胡艾，“请问，你知道这条鸡心项链吗？”</p>

胡艾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p>

黄正眯起眼睛，似有疑惑。</p>

“再仔细看一下，这是从你妈妈脖子上找到的，应该是她的私人物品，这个鸡心项链可以打开，当中是空心的，可以放一些东西。”</p>

胡艾愣了下，但只是瞬间，不易察觉。</p>

“爸爸经常送妈妈东西，有时候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这些问题黄警官你都要问我父亲才行了。”</p>

“我也是这么想的…下次吧”</p>

黄正扫了一眼车后座两眼无神的老头，又盯着胡艾，缓缓的说出口。</p>

*</p>

夜深人静，叶公馆漆黑一片，似乎也进入了梦乡。</p>

三楼的一间房里，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p>

“你这个蠢货！为什么当时不在她死之前把链子扯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