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结束，宁柠又在原地坐了5分钟，确定再也没有对话声音传来，她才起身转身离开。</p>
即便强自镇定，她的脚步也有些虚浮，嘴唇抿紧，面容严肃。</p>
她在尽力维持正常的体态与行动。</p>
因为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系统会在哪里观察她。</p>
经过与小助理的长时间接触，她总结出一些系统对她控制的权限与范围。</p>
首先，系统无法读取她的想法，佐证就是，每次和小助理的对话，必须要手动触发，或者声音唤出，对话也必须是发出声音。</p>
但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系统可以监控她的行动，监视她周围的环境。</p>
直到看见舒画和历淼等在一楼大厅外，三人坐上车，宁柠闭上眼睛靠在车后座。</p>
虽然不知道系统的监控会在哪里出现，她还是谨慎地将外套盖在头上，假装睡觉，以挡住脸上的表情。</p>
等了两分钟，确定自己彻底平静下来，能够冷静地思考，宁柠才试图将脑内两人模糊不清的对话进行拼凑。</p>
整体的对话理解下来，自己的经历应该是一项实验。</p>
男人说了个“001”的编号，随后是“34次”，“第二阶段”，不出意外，001号指的就是宁柠自己，</p>
那么34次是指什么呢？自己做的任务数量远没有那么多，那么34次大概率就指的是实验次数。</p>
或许是说宁柠经历的所谓实验是他们进行的第34次实验。</p>
宁柠的思维停滞了一瞬，她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p>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是在她身上，已经经过了34次类似的实验，只是自己不记得了。</p>
“初步成功”则代表，背后的人对自己现在的情况还算满意，或是说至少达到了他们的某些心理预期与实验目标。</p>
自己明明做了许多次任务，也全都成功了，而这次门后的任务毫无进展。</p>
显然，任务是否成功，不是他们判断实验目标的关键。</p>
除了门后，就是门内了。</p>
自己做了什么呢，让他们在这个时间点上做出了“初步成功”的判断。</p>
捋了捋自己今天的行为，都很平常，好像只有刚才与小助理的对话，并不符合自己往常的性格。</p>
虽然也在努力拯救这个世界，用了一年的时间到处排险，又建设了安全公寓，给部分人类以保护。</p>
但从心底里，宁柠对于他人的生命和全人类的未来没有那么在意。</p>
她的生命还被系统紧紧握在手里，自己的血液病，如果没有系统的物品维持，随时可能要了自己的命。</p>
直到现在，宁柠都没搞清楚，到底是自己本身就有不可治愈的病症，因为系统的出现而得以延续生命，还是自己本身可以健康生活，系统为了把自己拉入任务，才制造了血液病以威胁自己。</p>
她连自己都顾不及，只能在有余力的情况下关注其他生命是否能生存下来。</p>
归根结底，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羁绊太微弱了。</p>
唯一可以让自己不顾一切的奶奶早已离去，周围与自己还算关系不错的特事局朋友，也没有一定要豁上命的交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