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敲了两下门就开了，鲍曾伸出手一把将我拉进去，然后把门关上插好。</p>

我注意到他连甲衣都没脱，应该是当完值刚从皇城里回来。桌上放了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我相信他已经弄到了东西，只不过不明白几块石头用得着裹成这样吗？</p>

鲍曾把我拉到桌边坐下，道：“你外头那些人，可靠么？”</p>

“当然可靠，鲍兄是何意？”</p>

“那些东西，根本不是石头。”他压低了声音道。</p>

“莫非是研磨后的粉末？”我问。</p>

他连连摆手：“非也。”说着开始打开布包，里头有个铁盒，铁盒打开又有个木盒。</p>

我心说这搞的什么鬼，这时一股刺鼻的味道从盒子里散出来，鲍曾已捏住鼻子，嗡着声道：“这银子可真不好赚，肖兄，你自己看！”</p>

我终于注意到木盒子边缘已有被腐蚀的迹象，里面是一团赤红色的泥巴。</p>

这些货物原来不是石头，不是粉末，而是泥！</p>

这是种类似硫磺的味道，转眼屋内已遍及，鲍曾边抹眼睛边重新把布包裹严实，呛了两声道：“昨夜我当值，三更时才有一帮内侍公公出来撕封条，我趁着个空抓了些出来，原本还想多挖些，只怕味道太重露马脚。”</p>

他盯着我，眼中满是怀疑：“这种东西，能炼长生丹药？”</p>

我当然没法回答，只道：“无需多管，东西交给我便行。”</p>

鲍曾一下抓住我手腕：“泥是软的，尺寸如何算法？”</p>

我轻轻抚了抚他，安慰道：“尽管放心，我尽量多要些银子来便好，亏不了你的。”</p>

“好”他心里放下块石头，“肖兄早去早回，我今夜还要回去当值，只是那些铁箱已被清空，再也弄不到更多了。”</p>

我心说你本来还想继续挖是怎么的，道：“我这就去城外见他们，给我几个时辰，日落前一定回来。”</p>

“路上小心，这泥味重，千万别落出来，被人现你我皆要掉脑袋！”他送我时再三嘱咐。</p>

我等他回去关上门，脸上笑了出来，但心里又沉了下去，这红色的泥真的是黄老之物？</p>

我原本该直接去找刘宗周，但从这里到刘府要过大半个城区，现在是白天，我又没有马，一路拎着这东西太冒险。</p>

所以我连钻几条巷子先回到自己的住处，把门窗都关紧，把泥放在木盒子里不行，我必须换东西装。</p>

打开后那股异味又冲出来，正如我所料，木盒被腐蚀得更厉害，我干脆拿出柜子里最大的一个瓷碗，抓起那坨泥塞了进去。</p>

手很痛，这东西明显有很强的刺激性，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p>

很惭愧我没告诉鲍曾这批货物可能有毒性，因为我怕一说他就不肯去偷了。</p>

我把大腕装进铁盒，再次用几层布包好，我知道带硝磺味的东西在光热下都很危险，所以把包裹塞到了床下，等着傍晚的到来。</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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