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了一眼众人，道：“手术很顺利，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众人心头一松，但还没来得急高兴，医生却是语气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艾利克斯脸色一变，身上那种可怕的气势爆发，令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也是心头一震，脸色微变。

艾利克斯冷冷的盯着医生，又问了一遍：“可是什么，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安妮她究竟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陈锋一把拉住医生，因为焦急，手上也没留力气，直捏的医生龇牙咧嘴。

“我说，你......你先松开我。”医生疼的倒吸冷气，等陈锋松手，他揉揉手腕，叹息一声，道：“手术很成功，但因为失血过多，对大脑可能造成了一定的损伤，因此呈现出脑昏迷的症状。”

“什么意思？”艾利克斯语气不善。

医生有些害怕的看了艾利克斯一眼，硬着头皮道：“也就是说，病人暂时不会醒来，会一直晕迷。”

“那多久能够醒来？”陈锋连问。

“不好说。”医生道：“这种情况因人而异，可能几天，可能几十天，也可能一两年，乃至于......永远也醒不过来。”

听到这句，陈锋心头一颤，如遭雷击，一下子呆住了。

艾利克斯也是一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一颤，竟然流出了泪水。

科比、余谦、陈锋父母......众人也是吃了一惊，对视一眼，心头齐齐干了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医生走了，安妮也被送了出来，送到了监护病房。

艾利克斯这一次没有再赶陈锋走，他赔了安妮一会儿之后便起身，对陈锋道：“你陪陪她吧，我出去一下。”

陈锋点头，坐在安妮身边，拉住安妮的手。

安妮的手很冰，让陈锋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心疼，想起过往，想起安妮对自己的一片深情，不由得鼻头一酸，泪水无声的滑落。

“安妮，对不起。是我一直在逃避，是我对不起你，请你一定要醒过来。”陈锋轻声说道。

这一瞬间，他似乎看到安妮的睫毛眨了一下。

“安妮......”陈锋一阵惊喜，连叫了几声，可安妮再也没有动静，像是一个睡美人一般，一动不动。

从希望变成失望，陈锋心中空落落的，颓然的坐在凳子上，泪水又一次涌出，无声的滑落。

这天夜里，陈锋一直陪着安妮。

第二天一早，艾利克斯到来，在门外边看了陈锋好一会儿，无声的叹了口气，走进屋里，对陈锋道：“你回去吧，你需要休息。”

“我不累，我想在这儿陪着安妮。”陈锋摇头。

艾利克斯摇摇头，不再多说，坐下来和安妮说话，说安妮的小时候，说她中学，上大学，说了很多陈锋不知道的事。

一直说了半个小时，艾利克斯这才停下，看向陈锋：“多和安妮说说话，医生说，这样能帮到她。”

“嗯。”陈锋点头，看着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的艾利克斯，由衷的道：“艾利克斯，对不起。”

艾利克斯摇了摇头，仿佛一下子释然了，道：“这不能怪你。这是安妮自己的选择，她是个勇敢的女孩子。她和她母亲一样，喜欢上一个人就不会改变。她选择了你，我虽然不太喜欢你，但我尊重她的选择。”

陈锋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