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茵有些心酸，想必他们日夜朝夕相处，再随意的样子，行之也见过吧。</p>

云何见闻茵来了，抬手招呼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虚弱地说：“姑娘来了，云何这副模样，无法起身相迎，还望姑娘恕罪。”</p>

闻茵见她形容憔悴，气若游丝，担心地问：“云何，你究竟有何难解之疾？听行之说已经找到根治的法子，只要能让你好起来，不论要我做什么，我都在所不辞。”</p>

云何笑了，说：“姐姐别急，先听我慢慢说来。我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p>

“是天生之疾？”</p>

云何微微点头：“姐姐可还记得我的胞兄于意？”</p>

闻茵点点头：“当然，不过，好像有日子没见到于意兄弟了。”</p>

忽然之间，云何仿佛变了一副面孔，眉形变粗，喉咙微动，面容发生了许多细微的变化，变得如同男子一般。</p>

“她”用男子的腔调对闻茵说：“闻姑娘，于意就在你面前。”</p>

闻茵吓得站起身，连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床上倚坐的那人。</p>

她，不，他……他确实是谢于意！</p>

可是，为什么？</p>

云何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直不起身，半边身子倒在薄衾上。</p>

陆景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用手摁住她手中虎口，将一种不知名的香放在她鼻子下给她嗅。</p>

过了一会儿，云何终于不咳了，再抬起头时，她又变成了先前那副温婉的仕女模样。</p>

云何看了一眼既惊恐又疑惑的闻茵，惨然笑道：“姐姐别怕，这就是我，也是我兄长。我自出生以来，便与兄长共用一副肉身，如今已经到了难以为继的时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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