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叶子刚和林文成都因为头天晚上喝了太多酒，起不来。叶子娟下楼来找李小可玩，她和文成从娘家回来后就住进了小区里的新房。</p>

“小可，你们明天就要走了吗？”叶子娟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抱枕，下巴抵在抱枕上。</p>

“是的，京市那边还有不少事情，再说，就算多留几天，终究还是要走的。”</p>

叶子娟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一想起小可即将离开，就有点索然无味。</p>

“芝兰呢？”</p>

“她一大早就和周周去摆摊了，我看见她们俩骑着小电驴走的。”</p>

“她现在这么努力？”叶子娟有些许惊讶。</p>

“嗯，她跟周周一起是好事，两个人一起努力，互相打气和做伴，去哪里有两个人也安全一些。”</p>

“那倒是。”</p>

“等学历教育的事铺开了，就把芝兰换到教务岗，平时上下班时间和周周也同步了。”</p>

“嗯。不如我们去逛逛街吧，看看路上缺些什么，我们也好添置一些。”</p>

“好。”</p>

这次回京市，由叶子刚开车过去，车子如果托运过去，还不如自己开过去划算。不过桑塔纳不比房车，车上空间狭小，连着坐八个小时，腿脚都要麻木了。</p>

上次去接周来娣回来，路上往返就花了八个小时，没把腰坐断。</p>

去京市，八个小时还开不到。李小可计划开两天，不用那么赶时间，明天开到中午找个城市吃饭，下午再开两个小时，就找一家旅馆住一晚，后天上午休息半天，中午再出发，晚上到家就差不多了。</p>

至于行李，也放不了太多。后备箱只有那么大，后座坐俩人，还有一个座位能放些东西，也就这么多了。</p>

子娟想去逛逛，她也就陪着出去玩玩，至少在最近几年，她们俩是没有时间一起逛街了。</p>

在最大的百货商场，两人逛了半天，叶子娟发现李小可并没有什么需要买的，纯粹就是陪她出来玩。也就不再问她的意见了，她自作主张买了顶遮阳帽和墨镜送给李小可。</p>

“你坐在副驾，太阳可晒了，这两样你在路上肯定用得上。”</p>

李小可没有拒绝：“还是你想得周到，我都忘记了这茬。”</p>

叶子娟高兴了。</p>

一楼珠宝柜有人在吵架，李小可没想去看，她是不喜欢看热闹的人。她们现在二楼，看到那里围了一圈人，一个女人尖利的嗓音大声叫着，有些刺耳，也有一点点耳熟，但是想不起是谁。</p>

“你看那个女的像不像彭芸？”叶子娟扯着李小可往那边看。</p>

“谁？”李小可一脸茫然。</p>

“彭芸，就是我刚来的时候，一起在专卖店卖鞋的那个。”</p>

“哦。”李小可早忘记了这号人物，这几年她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彭芸这种没有再继续来往的人，在脑子里的印象不深了，不过，经过子娟提醒，她还是很快想起来了。</p>

“我们下去看看。”叶子娟拽着她就往滑梯走去，李小可看着兴致勃勃的叶子娟，终究没说什么。</p>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这几年的钱都用在你身上了，你总说等你攒够钱了再结婚！我就等你攒，你现在攒到钱了？就带着别的女人来买戒指了！你说！你买戒指的钱是不是我的钱！”</p>

走近了，这些话听得很清晰。</p>

两年多没见，彭芸长胖了一些。她穿着一条简单的无袖白色背心连衣裙，一看就是地摊货，踩着一双廉价的塑料高跟凉鞋。</p>

正拽着一个比她高出一头的男人，男的长相一般，穿一件格子短袖，一条到膝盖的短裤，一双咖啡色皮鞋。旁边还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此刻被很多人围观和打量，女生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但身上穿的白色碎花长裙和脚上的小皮鞋，都比彭芸穿的档次不止高了一点。</p>

这个女生应该有一米六二以上，比一米五的彭芸高出不少，即便彭芸穿着高跟鞋，也仍旧比她矮出不少。</p>

“你少在这丢人现眼了好吗？我跟你已经分手了！”男的觉得脸上无光，只想甩开彭芸离开这里，但彭芸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让他挣脱不得，这么多人围着，他也不好用暴力挣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