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带着陈雪梅的丈夫进了屋,看到一屋子的人,有点奇怪,朱歆瑶给他让了坐:“姐夫,请坐”黄元吉有些不知所措地坐了下来,又瞥见桌上的画,不禁奇怪:“这画怎么会在这里?夫人,听奶妈说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瞧瞧?”陈雪梅摇摇头,朱歆瑶说:“姐夫放心,我就是大夫,姐姐没事!”陈雪梅抬头看着黄元吉,眼睛里带着泪花,黄元吉心疼地问:“雪梅,你这是怎么了?”陈雪梅稳定了一下情绪:“相公,这些年我一直不好问,这幅画我当初送与你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可它却出现在山野寺庙里,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黄元吉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轻轻搽去她眼角的一点点泪水:“雪梅,我们夫妻三载,相敬如宾,我知你心存芥蒂,可为夫对你真心实意,未存任何隐瞒,为何这件事你要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呢。这幅画当年刚到我们家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打开画卷来看,是一直放在书房的,直到某天父亲与一位故友聊天时偶然看到礼盒,就想看看你作为信物的东西究竟为何物,打开盒子后他们俩都被作画的画技惊呆了,我不懂诗画,可也看着的确很精湛,父亲那位故友就说他知道有一个人酷爱字画,他弟弟是建文帝身边的人,如果把这幅画送给他,他或许会帮忙救叶家表哥,父亲征得我的同意后就把画送给了那个人,那个人也很喜欢这幅画,于是就答应了救人,我并不知道这幅画对你有何意义,但我知道,如果它能救出你以婚姻幸福为筹码也要救出来的人,那它就比挂在墙上有意义。”陈雪梅眼中尽是忏愧与感激:“相公,是我对你不住!”黄元吉摸着她的脸颊:“傻瓜,虽然当初我们的婚姻算是一场交易,可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你,我们现在也有了孩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陈雪梅含泪点头,都过去了,在想抓住什么那也是无济于事。赵凝兮在旁边问:“你们找救叶公子的那个人,就是陈近吗?”黄元吉摇摇头:“我并不知晓”周墨问赵凝兮:“谁是陈近?”赵凝兮说:“白云寺里那位绝顶高手!”蓝逐风看着她:“你认识?”赵凝兮摇头:“不认识,我们快要离开白云镇的时候收到师傅的传信,说他是九龙山柴翁的弟子,叫我们不要跟他交手!”白小柒一听:“什么?他是师公的弟子,我居然不知道!”赵凝兮看着他:“我总觉得他的刀法有点熟悉,竟然忘了你们是同门。”周墨却打趣他:“哈哈哈,你该不会是被散养的吧?自己人都不认识”白小柒无语:“师公性情古怪,时如顽童,有几个我不认识的师叔伯也是正常。”转移话题后,陈雪梅情绪恢复正常,小坐一会后就准备要走,周墨问:“陈姐姐,这幅画?”陈雪梅说:“你若喜欢的话你就留着吧,或者……还给他也行!”还……给……他?望着陈雪梅一家出去的背影,周墨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给他留个纪念,还是留个痛苦?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二十一,赵凝兮一如既往的出去沐浴清晨的淡薄灵气,回来飞入院中时,从旁边飞出一个人,手持长刀,向赵凝兮刺去,赵凝兮今天没带剑,只不过眼疾手快避开了,稳稳落在地上,那人用刀指着她:“你是什么人,竟随意出入陈府”赵凝兮看着他:“你又是什么人?”“客人”“我也是客人”“既是客人,为何不走正门?”“跟你有关系吗?”“按察使章大人现住府上,我负责他的安全,你会武功,已经构成威胁”“我不知道什么章大人,也不感兴趣,你可以放心走了。”听到他俩说话,屋里的人都出来看,那人见到朱歆瑶,连忙拱手行礼:“卑职见过郡主!”朱歆瑶看着赵凝兮对他说:“赵姐姐是我朋友,还望高抬贵手。”“一场误会,请郡主恕罪!”“嗯,你先回去吧”“卑职告退”说完那人就退出去了,蓝逐风抱着手靠在门边:“又是个锦衣卫”赵凝兮看着退出去的人没有说话,白小柒问:“一个按察使都配备锦衣卫了?”朱歆瑶叹了口气:“怕是有危险任务在身吧”今天林若兰又来陈府玩,朱歆瑶将昨天关于画的事给她说了一遍,林若兰听得入神,仿佛自己就是故事里的主角,她看着蓝逐风,也在想:要是我也像表姐一样没有嫁给你,你会不会像叶公子一样对我念念不忘……午后,他们约着一起去挑礼物,周墨和林若兰是已经备好礼物了的,他俩就单纯的陪大家逛逛街,可是该买什么礼物好呢,人家好像什么也不缺,他们问林若兰和周墨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可他俩就是神秘兮兮的不说。一直逛到快天黑了,几人才提着抱着一堆东西回去,买的也不尽相同,胭脂水粉呀,绫罗绸缎呀,古玩字画呀,小楠买的是小孩子用的东西,虽然还有点早,但也用得着。二十二,再有一天就是喜庆的婚期了,他们一起帮着陈府张罗喜事,装扮房间,贴对联,贴喜字,挂红彩,挂灯笼,几乎忙了一天,玩玩闹闹,这一天也过得比较开心。晚上的时候,陈家姐妹还有几个姑娘和他们一起去了城外最开阔的地方,说是要放天灯(孔明灯)许愿,每人在自己的灯罩上面写下愿望。周墨也跟她们打成一片,蓝逐风,白小柒和赵凝兮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看着,赵凝兮不解的问蓝逐风:“人家小墨墨都知道去陪瑶瑶,你怎么不去陪陪若兰?”蓝逐风想了想:“我是不是不够热情?”“或许应该问,你够不够喜欢?你对她来说总是患得患失,虽然她没有说,但我从她的一些话中能感觉到她应该很没有安全感,喜欢一个人是瞒不住的,就像叶公子对陈雪梅,陈雪梅对叶公子,虽然不一定要像他们一样轰动,但你的一言一行都能让她感受到,你是不是在乎她,她为了自由的爱,在谷中陪了你四年,既然你决定娶她,就应该让她感到温暖”“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不过你说的对,我是有点冷漠了,好像还有点不负责任”“两个人的感情中需要用责任来衡量的,那是没有热情的夫妻,你们还没到那种地步,这些话和我说说也就罢了,千万别和她说”“谢谢!”蓝逐风站了起来,恰好林若兰捧着个灯走过来:“你猜我许的什么愿望?”蓝逐风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灯说:“咱们玩个游戏,我蒙上眼睛,等你们的天灯飞上天的时候,我再上去找出你的这盏灯,怎么样?”“真的假的哦?”“试试”“好,你要是找不出来,就罚你,罚你从这里背我回去。”“一言为定”“哼(hēng)”林若兰鼻子轻哼一声,笑着跑过去了,蓝逐风取下自己的发带,把眼睛蒙了起来,林若兰还在那边喊着:“不许偷看”赵凝兮问白小柒:“小白,你没有愿望许吗?”“跟你一样”“那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但我知道,你也觉得许了也没用”“呵呵,的确如此,我是比较懒!”“我知道,你懒得连话都不愿多说”“哎,又给你说中了,小白,你是因为什么才决定跟他们一起来这里的?”“我说我想跟你们一起行侠仗义,你信吗?”“可我们这一路上也没行什么侠,仗什么义”“赵姑娘是嫌弃我了吗?”赵凝兮弹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什么呢,姐姐是怕你觉得无聊,没有意义!”“一定要有意义吗?很多事情想做就做咯,还有,我应该比你大,你该自称妹妹”“打得过我我就自称妹妹,嗯?”“得,就仗着自己武功高,为所欲为”“那可不”另一边,一个个天灯在一片欢呼声中陆陆续续飞上空中,一个个的愿望也让秋天风带给那个收不到的人,林若兰笑嘻嘻走了过来,走到蓝逐风面前,双手往后一背,头一偏笑盈盈地看着蓝逐风:“好啦,看你能不能找出来咯,吹牛大王”蓝逐风取下蒙眼的布条,递给林若兰:“看好了!”蓝逐风一助力,用力一蹬,就飞向了半空,天灯还飞的不高,还有些刚刚升空,他在空中借助矮的那些天灯踮了脚,继续往上飞去,然后随手抓住了一盏小天灯,落了下来,手里拿着灯罩,一边走过来一边看上面的祝愿词,走到林若兰面前:“喏,是这个吧?”林若兰接过灯罩,看了一眼,对着蓝逐风笑道:“恭喜你……拿错啦,知道你是想耍帅,你根本就找不到我的天灯,愿赌服输吧!”“哎,好,愿赌服输,待会我背你回去”“可是,我很重哎”“两个我都背得动”“你看又来了又来了,还想背两个,做梦吧你,娶了我你连妾都不能纳”“纳什么妾,一堆累赘”“我也是累赘咯?”“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蓝逐风……”林若兰追着蓝逐风打闹起来,这一刻,像极了一对打情骂俏的有情人,啊不对,本来就是一对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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