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府。
本来稳坐钓鱼台的李善长,颇有弄巧成拙的无奈。
以詹同为首的四部尚书尽数跪倒在其面前。
“国公爷,您可一定要为我等做主啊1
“岳麟这厮妖言惑众,皇上一纸调令,咱们就都下去了。”
“尚书之位,岂能交给吕煕之流?还请国公爷做主1
李善长逗弄着笼中金丝雀,并未回答众人的问题。
“你们为官多年,竟然斗不过一个年轻人?”
“殊不知,老夫让你们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有什么用1
“你们莫非只知道贪赃银子,却忘了官场内斗?”
李善长冷笑道:“金丝雀若是除了牢笼,就跟寻常家雀没什么不同。”
“汝等四人,尽快寻找新的牢笼吧。”
“至于尚书之位,便不要想了!曰本与我大明如今一衣带水,倒是有你们施展拳脚的舞台1
詹同闻言,整个人心里落差极大。
本来是朝中三品大员,却要成为干走私海贸的头子。
“东南沿海,如今只有周德兴一人,肯定人手不够。”
“你们四个在朝中为官多年,正好去协助他吧1
“趁着岳麟的平倭三策,尚未在东南沿海施行,汝等尽量多赚取些银子1
是,韩国公!
——
丞相府。
胡惟庸目露凶光,显然很是不满。
“爹,为何今日如此生气?”
胡蝶耐心询问道:“听说大哥被特赦,要从边关回来了?”
提起儿子胡凃,那又是一笔糊涂账。
胡凃是被岳麟送去了边疆,可他能回来跟岳麟也分不开关系。
下月十五公主大婚,这才有了皇上特赦天下,其中胡凃沾了光,能够回到金陵。
“詹同、颜希哲四个王八蛋,竟然越过本相去拜见韩国公了1
胡惟庸冷哼道:“他们从未真正将你爹看做淮西党魁1
“既然他们不仁,那就别怪老夫不义1
“以后这四人的事情,本相一概不过问1
胡蝶对于朝中之事不感兴趣,她只希望父亲能够脱身朝堂漩涡,回归家庭生活。
“爹,俗话说急流勇退,您已经位极人臣,就算再立功劳,恐怕也封无可封……”
胡惟庸转身看向女儿,皱眉道:“蝶儿,你这是什么话?爹做官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咱们胡家1
“你兄长不是做官的那份料!可惜你是个女儿身!将来无人能继承爹的衣钵,甚是可惜1
“陈瑛那小子心术不正,只可当做利器,却不可与之交心!可惜岳麟被皇上先行发现,老夫平白无故失去一块璞玉1
提起岳麟,胡蝶心中一阵怅然若失。
若是父亲胡惟庸与岳麟没有矛盾,是否披着凤霞嫁给岳麟的人就是她,而非宁国长公主了?
“爹,事已至此,您又何必纠结……”
“为父要争!李善长自以为聪明!他将老夫当做棋子,可淮西却在老夫手中,独霸朝廷一言堂1
胡惟庸怒斥道:“老夫从来不服刘伯温!杨宪奇才又如何?依旧被老夫算计到死1
“不管是杨宪,还是岳麟,都休想逃脱老夫的五指山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