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管辖的首饰铺,去年一整年共计赚了十万两银子,但是,你报上来的账目,却说其中亏损了一千两银子,</p>
还有王管事的胭脂铺,去年赚了五万两,账本上却说,恰好补齐亏空。</p>
陈管事的成衣铺,赚了五万三千两,账本上说只赚了一千两。”</p>
安清浅说着,将另外一本账本打开,随口念了几行,然后将账本狠狠拍在桌子上。</p>
账本被砸到地上,又顺着光滑的桌子,直接摔到站在最前面的张管事的面前。</p>
场面一片死寂。</p>
这几个精确的数字,更是让在场的三位管事面如土色。</p>
“我不想听到什么狡辩的借口,十天之内,谁贪墨了多少,尽数补齐,之前的一切,我便可既往不咎。</p>
如若不然,十日之后,这些东西,还有相关的证据,便都会呈到府衙之中。</p>
若我记得不错的话,本朝律法,贪墨银两超过百两,便处以绞刑。</p>
各位可在心里计算一下,自己贪墨的银子,足够自己处几次绞刑?”</p>
安清浅面色淡漠,说出来的话更是将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p>
“少夫人,这空口无凭,您就算是身份不一般,也不能随口污蔑我们啊。”张管事还抱着几分侥幸。</p>
那些账本,都是他亲自藏起来的,除了自己,没人会知道它们在哪里。</p>
他料定安清浅只是知道数字,却没有真正的账本,证据不足,就算是官府的人来,也只能询问一番,根本不能定罪。</p>
见张管事死到临头,还不肯承认,安清浅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p>
“不见棺材不落泪,拨云。”</p>
拨云立即将一个账本扔到张管事面前,张管事强装镇定地将账本捡起来,待看到这就是他藏起来的账本时,更是面露惊惧。</p>
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会在安清浅的手里?</p>
“这些证据够吗?”安清浅冷哼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p>
“我说到做到,十日之后,要是银子不能如数补全,那就只能送你们去官府了。”</p>
“少夫人,十日的时间太短,可否多给一些时间?”看到真正的账本,张管事更是心惊肉跳,只得承认。</p>
“我相信张管事和各位管事一定会有法子,在十日之内将银子凑齐。”</p>
安清浅脸上的笑容温柔下来,只是,张管事看着,竟觉得心里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p>
“送客。”</p>
几人回到首饰铺,大家都乱了分寸,纷纷求助似的看向张管事。</p>
“张管事,现在怎么办啊?那安清浅竟然有真正的账本!”</p>
“是啊,那么多银子,早就花的不剩什么了,我要到哪里去凑齐?”</p>
“难道我们真的要凑齐这些银子吗?”</p>
“不然呢,一旦她将报官,将账本交上去,我们岂不是都死路一条?”</p>
大家叽叽喳喳,吵个不停。</p>
“好了好了,容我想想。”张管事也是一脸的烦躁和不耐。</p>
“你们且先回去,明天早晨,我定然想出一个解决之法。”</p>
其他的人都回去了,只剩下陈管事和王管事留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