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捏着笔的手一顿，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国崩。</p>

两人几乎无时无刻不待在一起，程言心内一直藏着要去找赞迪克的事，但平心而论，在稻妻的生活不比璃月差。</p>

与国崩的相处更是自然得仿佛二人已经相熟数百年一般。</p>

程言几乎能想象到自己说咱离开后国崩的反应。</p>

一定会硬着头皮说让自己赶快走，可若自己当真离开，他便会暗自神伤许久。</p>

程言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盯着国崩头顶柔软的发丝。</p>

“崩子。”</p>

国崩抬头，“干嘛？你饿了？”</p>

“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p>

“……”</p>

国崩原本要垂下的头“欻”一下扬起。</p>

“你又看了什么伤痛的话本故事？”</p>

程言又问一遍，“我是认真的，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p>

国崩捏着书的手紧了紧，“放心，我会给你烧纸的，要多少有多少。”</p>

程言一笑，“那我就放心了。”</p>

话音落重新低下头提笔写字，仿佛没说过刚才的话。</p>

国崩却看不下去了，起身隔着桌子掰过程言的脸。</p>

“喂，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问这么不吉利的问题，你不是都活了几百年了吗，哪里这么容易死？”</p>

程言睁着眼睛看他，没第一时间开口。</p>

国崩皱起眉，心里多了几分不安。</p>

“你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谁威胁你了？”</p>

程言看着他担忧的脸色，心内不忍，启唇，迟疑片刻才开口。</p>

“就是，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不能一直陪着你。”</p>

国崩手一顿，随即松开捏着程言脸颊的手，一摆头。</p>

“切，我又不是小孩儿，谁需要你一直陪着，你想去哪就去哪，我才不会拦着你。”</p>

程言不说话，只一直看着他。</p>

国崩故作潇洒的话没说两句，表情就垮下来，嘴也撅着，很不高兴的样子。</p>

“你说真的吗。”</p>

程言点头，“你知道的，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做。”</p>

国崩手指抖了一下，随即四下摸索着，合上了方才打开的书。</p>

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不稳。</p>

“那你就去，他对你那么重要，我哪里比得上。”</p>

程言拽过他的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我去找他，是因为我还喜欢他，我很喜欢稻妻，一有机会，我会经常来看你的。”</p>

国崩听着这些话，心头却涌上更多委屈，想甩开程言的手又有些舍不得。</p>

偏头不看他，“你都决定了还告诉我干什么。”</p>

程言揽过他的肩膀，轻轻抱他一下，“我希望我走之后你也能过得很好。”</p>

声音带上几分讷讷，国崩抿着唇，头埋在程言肩膀上。</p>

“我又不是小孩儿。”</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