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的农村人，普遍没上过几天学，虽然性情纯朴，但素质并不高。</p>

对待他人的态度基本是‘老头儿吃柿子专挑软的咬’。</p>

马月英的一味忍让，换来的是更恶毒的话。</p>

今天，宋飞要杀鸡儆猴。</p>

紧紧盯着满脸青春痘的赵狗蛋，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p>

赵狗蛋明显被吓懵了，但他没有跪下。</p>

“哎呀，欺负人啦！”</p>

“宋飞你这小兔崽子娶不上媳妇儿！”</p>

刘彩霞撒泼打滚，干嚎的叫声引来更多村人围观。</p>

这边的吵闹，惊动了赵五。</p>

他抄起铁锹一瘸一拐朝这边跑。</p>

赵五是个瘸子，村里出了名的狠人，弟兄五个如狼似虎，前些年进山打猎，被野猪拱下山崖摔断了腿。</p>

小卖部门外。</p>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p>

老婆刘彩霞的哭叫，让赵五血朝上涌。</p>

“让开！”</p>

赵五一声吼，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p>

“宋飞！”</p>

“你他她欺负到我头上了！”</p>

“找死！”</p>

赵五举起铁锹，凶神恶煞。</p>

自家男人的到来，更加助长刘彩霞的泼赖，她跳起来，甩一把大鼻涕，“他爹，宋飞要咱儿子下跪！”</p>

“凭什么？”赵五脖子里青筋跳动。</p>

宋飞毫无惧色，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p>

面对许多村人，宋飞目光流转，“我嫂子和小宝虽是孤儿寡母，但是谁要想欺负她们娘俩，也得问问我宋飞的拳头！”</p>

“月英人不错！”</p>

“从来都不惹事生非！”</p>

“没事人家也不出门，就在家里做活计！”</p>

“赵五他儿子实在是过分！”</p>

“刘彩霞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又不是不知道！”</p>

“……”</p>

村人读书不多，可心明眼亮，知道错在刘彩霞这边。</p>

“俺家狗蛋说得没错！”</p>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赵五也是个泼皮无赖，明知自家儿子有错，却还要护短，他抬起铁锹朝指向小宝，“这小东西就是没爹！”</p>

“宋飞，你该不会是想当他爹吧！”</p>

“小叔子娶嫂子，肥水不流外人田！”</p>

眼看赵五越说越难听，宋飞猛然向前一步，当胸一记窝心脚踹翻赵五。</p>

赵五本家十几个本家侄子，看到五叔被踹翻，呼啦啦将宋飞围了起来。</p>

“揍他！”</p>

“敢欺负我们赵家！”</p>

“打断他的腿！”</p>

“……”</p>

赵家人多势众。</p>

相比之下，宋飞一个人就显得单薄了许多。</p>

但是，宋飞面色平静。</p>

“来，一起上吧！”</p>

宋飞勾勾手指，打定主意要血战一场。</p>

不打一架，以后在村里就抬不起头。</p>

“嫂子，看好小宝！”</p>

宋飞扭头，只看到了脸色煞白的马月英，却不见了小宝的影子。</p>

“小宝！”</p>

淡定的马月英一下慌了神。</p>

她不怕欠债，不怕贫穷，可她不能失去儿子。</p>

“娘，我在这儿！”</p>

人群外传来小宝稚嫩的声音。</p>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了人群外面。</p>

所有人都看向小宝，只见他拖着一把猎枪跑过来，猎枪立起来比他还要高出一头。</p>

上个世纪80年代初，生活在山区农村，几乎家家都有猎枪，那时国家还没有让上缴。</p>

“二叔，接枪！”</p>

小宝冲进来，把枪递给宋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