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的证据指向淮镇,而她尚是淮镇女儿,岂能轻易脱身?</p>
她硬着头皮推开门,一身明黄的飞龙服正立在窗下,目光悠远深邃。</p>
闻动静,皇帝转身看向她:“丫头你来。”</p>
温柔的声音像极了慈父,皇帝五十不到,正是壮年之际,神色却十分疲惫。</p>
“圣上万福。”她乖觉走了过去。</p>
“你跟阔儿自幼在临潺长大,应该对彼此很了解吧?”</p>
淮子琢一愣,她本以为皇帝找她定然是试探她跟淮镇关系,谁知竟是跟她打听时廓的事。</p>
“三殿下饱读诗书,待人温和有礼,对我也是极为照顾的。”</p>
她皱眉,想了想这么答。</p>
“这些话白竹那老头同我说过,我想问的是,他可有憎恨我?”皇帝神色晦暗。</p>
淮子琢猛然心惊肉跳,她不确定道:“当初三殿下查出身中剧毒时,依然满怀希望的回了京。我想他即使有埋怨,可更多还是敬护爱戴圣上您的。”</p>
“我亏待他们母子,何尝不知。哎…”</p>
皇帝语气悲沧:“若非知道白竹在临潺,我岂会留他在那那么长时间。你是白竹精挑细选的徒儿自然聪慧无双,今日阔儿危难之际我尚有个问题,想私下问问你。”</p>
来了…问题来了。</p>
淮子琢垂眸,显得十分乖巧:“请问。”</p>
“你与阔儿可曾互相欢喜过?”</p>
世界寂静了,淮子琢似乎听见自己心跳声,她强装镇定答:“比起男女之事我与时哥哥更像是知己,他待我好全因可怜我身世凄惨。不瞒圣上,我自出生便丧母,淮镇担着父亲名头从未关照过我一日。幼时我外祖父家尚有个表哥,替我到淮府争辩几句便被他叫人打断了腿…后来臣女遭人诬陷偷东西丢回临潺祖宅多年,无人管无人问,家中不曾给过一文银子送过一件衣裳。时哥哥他可怜我,便对我处处关照,又因师傅喜欢我,而他常与我师傅讨论文学,所以我与他便更亲近了些。可我们私下从未逾矩。”</p>
皇帝眸色微闪,有动容一瞬而过,片刻皇帝轻声问:“你可曾怨你的父亲?”</p>
谁知淮子琢微笑摇头:“不曾,骨血之情岂能说断就断。不过臣女身世…有异。”</p>
“当初给娘接生的接生婆无辜遭人杀害,她如果没死我还能问一问。”淮子琢声音小了些,“可前些日子,表哥查到那接生婆的儿子如今在扬州,他替我问了,说母亲的死非寻常死因,而是被人下毒害死!”</p>
皇帝一滞,显然吃惊:“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p>
淮子琢决然点头:“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字假话不得好死!”</p>
皇帝似乎在回忆什么,许久拍了拍其背:“丫头只管查,若有证据我替你申冤。”</p>
淮子琢大喜:“臣女多谢圣上!”</p>
恰逢此时,一众太医出了门给皇帝报喜:“回禀圣上,三殿下吉人天相,缓过来啦!”</p>
皇帝大喜,丢下淮子琢阔步往内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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