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得,就是一个生的好看的学子…而且人很好!”小童凝眉想了会。</p>
“人很好?人心隔肚皮,你怎知道他的心?”白竹打开信笺,捋了捋胡须看了起来。</p>
小童笑着点头,他也不知道好不好,可是这么多递干谒诗的人,唯这一人替自己干活。</p>
白竹看了一半,脸色严肃起来,原先惬意的神色荡然无存,直到全部看完不觉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p>
他忙站了起来往阁楼窗户边走去,隔着遥遥距离,一团白影闯入他的视线。</p>
淮子琢也觉得似乎有人在看她,她下意识朝阁楼看去,果不其然有个人站在窗边,她朝那人挥了挥手。</p>
忽然又觉不妥,忙鞠躬行了个学生礼。</p>
“白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白衣少年有些诧异。</p>
“时廓你看看那封信!”</p>
少年从桌上拿起信,看了起来。</p>
“白竹老先生安,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这些年亦一直追随先生理念,奉为至真名言!先生推崇百姓自由轻松,曾劝皇帝更改赋税,只这一点便让全国百姓感恩戴德。学生相信先生有朝一日必定达成所愿,届时不仅更改赋税,还会去除藩王亲贵世袭制,让贵胄不在衣食无忧,让寒门不在一身才华无处施展。让流民不在无家可归,让死去的亲人不在借葬地主山下。先生必然觉得学生是在天方夜谭,可学生听过世外高人给的建议,若是有条不紊推进,实现只是迟早之事!盼先生能见学生一面,等待。”</p>
少年也往窗边走去,四目相对,只觉得似乎有些眼熟。</p>
“这泼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时廓别放心上!”白竹微微叹了口气。</p>
十年前,他提出的几条制度,真的还有人记得吗?白竹印象还深刻,满堂文武百官都嘲笑他刚愎自用。</p>
仗着皇帝两分欣赏便不知天高地厚,竟妄想改天换地。</p>
白竹也是因为这事被皇帝逐出朝堂,从一朝太子太傅成了普通老头子。</p>
虽没有背景加持,可这么多年他仍旧不忘初衷,一直默默教书,给无数学子灌输新的思想。</p>
“老先生见见他吧,时廓对他说的办法倒是挺好奇的,难道您就不想知道吗?”</p>
“哎,这愣头青也就是听了几嘴胡言乱语,便想着借此表现自己罢了。”</p>
白竹一是不信,二是不愿意这一股清流被世俗淹没,一如曾经自己那般。</p>
“大师傅,您就见见他,刚才大师傅问我为何觉得他善良,其实他是这么多向大师傅递信的人中,唯一一个替丘壑扫地的!”</p>
小孩子没有心眼,看人通常靠直觉,有些人一见便觉得害怕,有些人一见便想亲近。</p>
淮子琢显然是后者。</p>
初冬的临潺虽不像京中寒冷,可淮子琢出门时亦是穿了三层,眼下扫了半天地,小脸也热的泛红。</p>
“这位学子,老先生请你进去呢!”丘壑跑开一脸兴高采烈。</p>
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达成所愿,自己竟也跟着高兴。</p>
茶水氤氲,淮子琢抱着惊奇的目光小心翼翼上了二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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