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被杨巨常拖到玉像前，强行拉开了手。</p>

他本就是一个看到美女走不动道的花痴，适才遮眼是因为他从小受的儒佛礼教。</p>

如今被主人家强行逼着看，他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了，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p>

玉像的双眼宝石被杨巨常抠去，虽然还是逼真，却已没了最初以假乱真的生气，叫段誉一眼看出是座玉雕像。</p>

“啊！这……”</p>

段誉盯着玉像一时说不出话来了，他出身贵胄，大理虽是西南小国，却也出过不少宝物。</p>

但似这般如天人降生的造化，却是生平仅见。</p>

杨巨常道：“喜欢吗？”</p>

段誉喃喃道：“喜欢……”他猛然反应过来，连忙作揖，“大哥说笑了，好之者不如心常乐之，近之者美则不逊，君子怎可夺人所爱呢？”</p>

杨巨常道：“好一个正人君子。不过你又怎知此物是我所爱了？”</p>

段誉赞叹道：“如此神女，乃是集天地钟灵之造化，襄王尚且梦之，我等俗子凡夫又岂有不爱之理。”</p>

杨巨常道：“说得好！这样罢，我用玉像跟你换一样事物，你换不换？”</p>

段誉自第一眼看见玉像，无论是出于好色，还是出于对艺术的欣赏，他都已经深深爱上了它。</p>

对方竟提出以物易物，他不由生出一丝对神女亵渎的不满来，但更多的是心动。</p>

“小弟身无长物，不知大哥要换什么？”</p>

杨巨常道：“你们大理段氏的一阳指诀。”</p>

段誉大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怎么知道……”</p>

他出门在外，可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来历，至今也不过是钟姑娘冰雪聪明，猜到了自己是大理段氏子弟。</p>

杨巨常取出两颗黑宝石，扣到了玉像上：“换不换？”</p>

宝石归位，玉像便赫然如画龙点睛一般，如同活过来了。</p>

只要在玉像前方，无论站在哪个方位，眼睛都似在看着你一般。</p>

那眼神温柔真挚，情深意切，又似美人欲泣、黯然神伤。</p>

直看得段誉花痴病犯，浑浑然不知所以，整个世界便都只剩下眼前的神女，连身陷囹圄的钟姑娘，中了剧毒的自己，全部丢到了脑后。</p>

此时他耳边再度响起：“换不换？”</p>

“换。换。”段誉痴痴地说道。</p>

一个时辰后。</p>

杨巨常伸出中指，尝试激发一阳指力，只可惜他如今内力浅薄，虽然得了一阳指精要，但真气到了他的指间便调头回转，一时激发不出。</p>

段誉不爱练武，被段正淳逼着背了一阳指诀，也就是一阳指激发指力的功夫，而一阳指的招式、打穴功夫全然不会。</p>

不过杨巨常要的也就是心法口诀便足够，待到内力深厚时，隔空一指便是一窟窿，与小口径手枪一般，打不打穴也就没什么紧要了，只要能打中脑袋便可。</p>

再看段誉，这花痴还在怔怔望着玉像喃喃自语，口中满是之乎者也的溢美之词。</p>

杨巨常提醒道：“段兄，方才听你说要救什么钟姑娘，不知你还救不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