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多半敬佩勇者，韩飞鸿对何言表达了足够的敬意。</p>

何言提剑而立，只问：“阁下几级？”</p>

他觉得拔刀斩或许能跨越等级斩杀敌人。</p>

“七级。”韩飞鸿回答。</p>

此言令何言心下一沉。</p>

天哪！</p>

区区一位副将，无名的武散官，竟强于宁远县的县尉。</p>

他却不知，大渝朝廷的高手多藏于军中。</p>

县尉仅负责治安与捉拿盗贼，多为军中无名将领或立功士兵晋升而来。</p>

然而事已至此，退路已无。</p>

何言从未想过退缩。</p>

别说七级，即便是六级、五级，唯有硬碰硬！硬碰硬！硬碰硬！</p>

他缓缓收剑入鞘，对韩飞鸿说：“请先出手。”</p>

非到最后关头，他不愿动用64式，毕竟不清楚那两名匪徒的死亡是否引起府台衙门的注意。</p>

“你要我先动手？”韩飞鸿愣住，仿佛听见笑话，轻蔑一笑，旋即恢复严肃，“吾不会取你性命！只取双腿。”</p>

三步！</p>

他猛然拔刀，直扑何言。</p>

第一步，双脚同时蹬地，泥泞飞溅。</p>

地上留下两道深邃的足迹。</p>

第二步，左脚尖点地，重压化为轻盈。</p>

第三步，右脚落地。</p>

砰然一声。</p>

泥水溅上何言的脸庞...</p>

韩飞鸿已逼近何言，两者之间仅隔半米之遥。</p>

月牙般的刀光横掠，直指何言双足。</p>

他誓要斩断何言的腿。</p>

刀势沉重如山，疾如闪电，刀锋划破雨幕，竟似连细雨也被斩碎。</p>

然而，韩飞鸿惊讶地发现何言的反应更为迅捷。</p>

他的第三步刚稳，何言猛然俯身，半个身躯前倾，右脚向前迈出大半步。</p>

手中长剑出鞘，伴随着剑鞘的碎裂声。</p>

剑势自下而上，如同破晓之光。</p>

“铮！”</p>

刀剑交击，清脆的声音短暂而刺耳。</p>

韩飞鸿瞪大了眼睛，“你……”</p>

刀尖落于地面，静寂无声。</p>

何言的汉剑顺势挥起，斜指向星空。</p>

韩飞鸿胸口衣衫被劲风吹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显露，鲜血自白皙肌肤中渗出，瞬间模糊了视线。</p>

他摇摇晃晃后退几步，猛然仰面倒下。</p>

他败了。</p>

败于轻敌，败于手中的武器。</p>

那把军队制式的佩刀，在何言的汉剑下应声断裂。</p>

他自身亦受重创。</p>

剑伤自腹部延伸至胸膛，深可见骨。</p>

何言长出一口气，缓慢收步，挺直身躯。</p>

确实强大。</p>

拔刀斩之技，的确强大。</p>

只是他如今的领悟还不够。</p>

若臻至高境，出剑无声，不惊草木。绝不会像此刻，连剑鞘都破碎。</p>

那是气韵与力量的失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