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五十九章:神军傲(1 / 2)

战极通天 悲伤月 1586 字 2023-08-01

第三千零五十九章:神军傲

“瑞尔德伦此战不利,未能克妖族坟王殿,致使我神军几近兵败,义弟圣星子更血战陨落,此等牺牲皆我之过,请师尊责罚!”身穿甲衣的黑发青年跪倒在叶天座下,言语虽是简单,却极诚恳悲壮地言述此战之过,真有一股求责忏悔之意,与那原本意气风发的天骄姿态截然不同。

是了,此时他身上的世界气运正在消散,如同一颗流星汇集他身中的英烈傲气划出虚空,投往另一位更年轻的天骄,进行时代更迭,见证又一颗或许更为璀璨的新星崛起,而在这之后一股股迟暮之气自然席卷原本世界级天才的心灵,失去这骄傲根本而遭受世界打压的天骄也不得不认清现实,在这落幕中大悲大愁。

无论从什么角度讲都应当愁,因为这代表着自身最强的底蕴消失,同时亦是最终决战众多英雄袍泽陨落之悲,与时代更迭之异。若是尚为世界级天才,此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在此直接跪倒,因为这便违背了最初的誓言,侮辱了神界世界级天才的傲与尊,叶天在座上,睥睨着这尊甲衣染血,身上都有一道道疤痕如同永久不散的青年,这是他的唯一弟子,斯弗特家主,血君神瑞尔德伦。

这一战真正伤到了他,理由与全明尊相同,与一尊尊经历过最终决战的世界级天才相同,与昔日的自身,还有他们相同,大难到来这无可避免,无论是谁都需要一番沉静,想方设法扼过这场心之劫难,原本的世界级天才分秒必争,与其他天骄竞争者登上时代舞台的最高位,而当他们从这舞台退下,这种竞争感完全消失的他们便有了充足时间,足可将这极快转为极缓,以不同的视角重新审视自身,领悟出不同的法则神心。

血君神的状况终究比全明尊要好,不曾心哀若死,身上依旧存有烈芒,伤痕上有血流,并非彻底枯干,但他的心中有一郁结,这场战争的结果虽然是胜利,可在他看来却是失败的,因为最后力挽狂澜的是那突破至尽头的全明尊,而他所统率的神军却在妖族大据点坟王殿下几近折戟沉沙,若非全明尊来救已经定鼎败局,这场胜利属于全明尊而不属于血君神,神界的荣耀在他手中败散,却依靠鬼族的力量方可挽回!

当然,鬼族也是秩序三宙的一部分,是比盟友更亲密的同源者,彼此关系是一荣俱荣的,全明尊本身也在这一时代与血君神成为至交,可以说见到鬼族有如此辉荣血君神只应欣慰祝福,而不会有丝毫嫉妒阴郁。可现在血君神却不可避免地陷入这怪圈之内,身受漩涡的不断纠缠拉扯痛苦无比,他真正的郁结来自罪,在他看来自己便该以自身力量攻克坟王殿,为因此悍然阻截强敌,最终燃烧自我陨落的义弟圣星子复仇雪恨,要么便将自身作血焱燃尽,同样葬在这宇宙战场,在坟王殿下长恨妖族,以至神伟力逼迫得一世世妖族闻风丧胆,令这古老据点彻底沦陷!

可最终,这两个结果都不曾达成,他没有成功,没有壮烈,迎来的是有些苍白的胜利与那战后的苟存,他不禁感到迷惘,诸军如同毫无意义的陨落乃至那义弟圣星子的最后辉光在他心中凝聚为一块重石压下,堵塞心脉,令他喘不过气来。

因此他只能来到这里,向自己的师尊,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一人求教与责,无论怎样的责,囚禁,放逐,刑罚,他都甘愿接受,这是他必须面对的罪愆。

“我说过,你必须活着回来。”叶天注视着跪倒在地的弟子,只是这么一句。

血君神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不禁回想起进入宇宙战场的前夕,还有那一段自己为踏星河而努力,展望始源发宏愿的岁月,那才是世界级天才的意气风发,而不是此时的颓然悲哀。

但有什么办法,他已经失去了世界气运,并沦为败军之将!殊荣与桂冠在他眼中却是令自己心灵更为沉痛的枷锁,自己没有资格将其承担!

“你以为你的罪很重?”见到这样的血君神叶天继续开口,在他的不解中,一道道星辉聚集,直接围绕着这尊已是失去世界气运的天骄,令他出现在一片荒芜而充满战争之气的虚空中。

“这是……”血君神微愣,但随着号角声响起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何地,这便是宇宙战场,此次大战中他发动奇袭的关键所在!

对于这种手段,他有些陌生却在心中很快温故,在当初为见到叶天一面而踏星河时自己便曾一次次重临古境,对于通天战圣来讲这只是雕虫小技,可这一次,自己踏入的却是属于自己的过去与罪业。

但这有何用?血君神露出苦笑,当初的计划,是由一尊尊最为智慧者共同商讨出的绝杀之计,即便在战后看来也不能更加完美,而包括自己,圣星子在内的所有战士也都毫不畏死,在战斗中激发出最强战力,这也是无法跨越的极限!可以说整支神军所走是一条最正确道路,之所以败,是因为实力上的绝对差距,这种棋局就算重演,也不会出现胜利的可能。

更何况就算是胜利又能如何?不过是心中的一番慰藉,现实中他所面对的依旧是败亡的耻辱与罪孽!血君神心灵震荡,注视着眼前虚空,还有那虚空背面近在咫尺的战场,心中却不禁产生更复杂的想法,这一切究竟是幻还是真?这世上的真与幻又可有区别?自己身为世界级天才血君神所经历的一世征战是否不过是梦幻一场?这些玄思在心中的纠缠交错正如同阴柔似水但毫不留情的锉刀一点点将他心内刚毅斗志磨去,他自身也很清楚地认识这一点,却没有将其阻止改变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