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确实非常危险。”待密道再次对齐，希桐目送着郭萍一行人离去，他对剩下的人说道。</p>

“既然是外圈套着内圈，你们发现什么不妥了吗？”希桐问道。</p>

“中间的心是空的。”顾与归沉声答，“里面还放着比九龙更恐怖的东西？”</p>

“没错。”希桐道，“九龙抬棺。”</p>

“这是只有古代帝王和身份高贵者能享受的丧仪，盼望着能让死者在另一个世界仍旧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希桐继续解释道，“但即使是王朝的统治者，也不过是用彩纸糊成的纸龙假作九龙抬棺罢了。”</p>

“而这是九条真正的龙…”希万安沉思，“谁能配得上让九条龙为她抬棺？”</p>

话一出口，希万安已经知道了答案。</p>

“瑶光神女。”</p>

希桐的声音很轻，却在每个人心上重重地敲了一下，他看向顾与归，似乎意有所指。</p>

众人皆沉默不语，他们心里都清楚，瑶光神女于玄清界地位超然，如果这里真的是瑶光神女的墓葬，为了不打扰她的安眠，她的追随者必然在其中设下了重重机关。</p>

稍有不慎，所有人都可能葬身于此。</p>

“你们不是一直想看那只箱子里装的什么吗？”希桐打破了沉默，“打开吧。”</p>

顾与归第一个凑上前去，打开了箱子。</p>

瑶光神女是他恩师，于情于理都应该他先看。</p>

箱子里是一块石板，想来不管是什么纸张，在时间的侵蚀下都该风化了。</p>

“先师飞升数载后，万魔渊魔气涌动，鸿蒙宗诸人受魔气侵染，身染重疾，无力回天。”顾与归轻声念道，他抬头看向众人，“…这似乎是某人的回忆录。”</p>

“生灵涂炭之际，一少女携灵草无数，更身负岐黄仙术。”</p>

“其医术玄妙至极，玄清界有史以来，众人皆闻所未闻，可生死人肉白骨。”</p>

“问及姓名，少女闭口不答，因其在住所门前手植桃树一棵，吾等便唤其…”</p>

“芳菲娘子。”</p>

“然，天妒英才，芳菲娘子不过年近天命，身体便每况愈下。”顾与归念道，“芳菲娘子玉减香消，坐化前才告之吾等：”</p>

“玄清界不日即将毁灭，万魔渊更是毁灭的最前线。”</p>

“她来此，是为了提醒我等要早做打算。”中间的字迹模糊不清，顾与归只能一边辨认一边艰难地继续读下去。</p>

“…大泣，恳请芳菲娘子将其真名示下。”</p>

“芳菲娘子叹曰，瑶光神女曾留下半缕神魂留守故土，尔等便当我是她的传人，唤吾‘燕归来’便是。”</p>

“念及青年时打马过长街，同兄弟姐妹谈诗论道，恍若昨日。”</p>

“吾亦不久于人世，竟又想起芳菲娘子了。”</p>

“诸事均已开始，我等并无退路，不管前有何危险，我等都必须前进。”</p>

“这不仅关系到我们自身的安危，更关系到整个世界的命运。”顾与归皱眉，“——这句话可不太像古文啊？”</p>

希桐微微摇头，示意顾与归不要在意这里，继续读下去。</p>

顾与归将石板翻了过来，后面的字迹显然不再出于同一人。</p>

“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捻黄土造人，余少年游历时，见过农人将马与驴饲养在一起，以孕育出小骡子的。”</p>

“也见过园丁将蔷薇嫁接于砧木之上，开出新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