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巴及时站在那儿不再动作，只悄悄控制了波及范围。</p>

沉默良久，张秋池涣散的眼神才重新聚焦，清明起来。</p>

“抱歉……”</p>

“我……我不知怎的……”</p>

“醒过来之后，精神就……”</p>

“不，也不是，我……说不太清楚……”</p>

“我的思绪，总有些不稳定。”</p>

他突然想起那些睡觉时做过的梦。</p>

总觉得在水中，又不像。</p>

动弹不得，却并不觉得过分压抑，反而有些安心。</p>

那种被包裹在水流中的感觉，醒来就忘记，但现在他全都想起来了。</p>

只是并不清晰。</p>

张秋池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结论：“看到不存在的景象。”</p>

百里夜问小巴：“他这是后遗症？”</p>

小巴摇摇头，“我不知道，但至少我母亲并不存在这种情况。”</p>

百里夜眉头紧锁，“在彻底无碍之前，不准离开我的视线。”</p>

“好……”</p>

张秋池也知道自己这不稳定情况有些棘手，目前最好的办法也只有这样了。</p>

“命澜和御宸还没回来？”</p>

两条小鱼被百里夜骗着去当跑腿的，整日里不黏在边上，张秋池自是得问一嘴。</p>

“你还有闲心关心他们！”</p>

百里夜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p>

见张秋池情绪稳定，只带着点儿可怜味道看着他，百里夜登时心便软了：“你别把我这套拿走学着用。”</p>

“教育”完张秋池，他猛的回过味儿来——这不是张秋池跟他说过的类似话？</p>

“他们回来之后，又去给你采买路上吃的东西了。”百里夜自己这么想着，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便解释道，“腌渍的东西还是带在车上为好。”</p>

“更何况你还带着他俩一块儿，这两个玩意儿的饭量可不是盖的！”</p>

张秋池感激笑笑，这会儿再想起那么多辆马车，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p>

不过他确实是为了这件事来寻百里夜，以提供新的解决方案。</p>

“有夜在的话，总能什么都不考虑。”张秋池先是委婉的用百里夜爱听的话道了谢，又顺势用手指勾起脖子上的长链。</p>

他翻转手指，移动着将宝石那面儿给百里夜看，“夜，我之前不是从何君问那儿看过一套魔法阵的孤本？”</p>

“里头很多东西玄妙非常，其中就有一种魔法阵，是通过像是以魔力来刻录的形式，将各种载体变成随身的包裹。”</p>

张秋池抬起另一只手，用指尖点了点蓝宝石，“就比如这类宝石。”</p>

“所以你的意思是，可以做些出来，轻装上路。”</p>

二人目光不约而至，刹那交汇，悄然绽放出难以言表的默契笑意。</p>

并非浮于表面的欢愉，而是源自心灵深处的共鸣。</p>

如同两个默契十足的人对着翻开同一本书，找到同一页，指着同一句话表达青睐。</p>

需身在其中，方能领略这种超越言语界限的韵味。</p>

出门在外，财不外露。</p>

百里夜又为的是好落脚，方便探听消息，所以这座小楼并未布置奢靡，用的都是普通烛火。</p>

但烛火比起鲛人泪来，暖有余而光不足。</p>

百里夜虽然不摆出来，但还是会备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