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叫粉饰呢？”百里夜语气温柔，用更加满是关切和不舍的目光将张秋池团团围住，“可，你真认为这是最佳选项吗？”</p>

张秋池循着投来视线望回，轻轻叹了口气，“或是我杞人忧天……”</p>

“可我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p>

“不妨事，现在坐在这儿三个，不过我一个人类罢了。”百里夜满不在乎，又殷勤解释道，“这里不过临时落脚，东西算不得好。”</p>

“找到你那日，我便传了消息回去。”百里夜桩桩件件似乎没什么关联，却叫及时会意的张秋池听的头大。</p>

百里夜最后从容不迫的安慰道：“待抵家，你会满意未来生活的。”</p>

张秋池瞬间被他调动思绪，像是关键词触发般急切询问：“你都给谁传信了？！”</p>

“所有人。”百里夜满面春风和熙，不紧不慢的模样，好像他们谈论不过芝麻绿豆般小事儿，并未涉及到分道扬镳上头去，甚至沾亲带故都未有分毫。</p>

“不愧是‘姐姐’的‘尊重’，永远天衣无缝，不给人转圜机会。”</p>

“我更喜欢你叫我‘夜’。”百里夜像是没听懂张秋池的弦外之音，赞道，“前几日不是唤得很流畅了吗？”</p>

张秋池并未正面回答，反而问道：“准备定居王都？”</p>

“是。”百里夜承认的很干脆。</p>

“有机会的话，会去看你。”张秋池淡淡道。</p>

“张秋池，还要我等继续等吗？”百里夜眸光似水，张秋池竟看出几分小巴的影子来。</p>

就在他以为是错觉时，百里夜“吧嗒吧嗒”掉了几颗圆滚滚泪珠。</p>

百里夜带着哭腔，说：“你要走我拦不住，但我跟着，你管不到。”</p>

“不要学小巴那样撒娇，这表情并不适合你……”</p>

“秋池，你这是区别待遇。”</p>

“一起走吧？”百里夜随意掏出手帕擦了擦泪痕。</p>

他换上副认真神情，变脸比翻书还快，诚恳提议道：“寿数和是否还为人，这种小问题没什么好在意，若其他人心有排斥，大不了断绝交际便是。”</p>

“总归我是永不会舍你而去，死也要带你一起死的。”</p>

张秋池对他的糖衣炮弹环节无动于衷，“以为谁死了这种事，一次就够了。”</p>

“此前是我不好，但如今再无后顾，往后自是不必忧心。”百里夜认真郑重道：“我也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死’。”</p>

张秋池说：“我不会用死遁，更何况，老底都在眼皮底下摆着，死也是无用。”</p>

“我还真怕你跟唐少雨这对‘天造地设’的疯子，对我尸体做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p>

“秋池果真懂我。”</p>

“话说回来，秋池的脑筋一如既往灵光。”百里夜赞许道，“什么时候发现的？”</p>

“你自己说的‘朋友’。”张秋池提醒道。</p>

百里夜丢开茶杯，手肘放在桌上，将脸凑上去：“秋池，纵使你有媲美神的能力，却也不是神。”</p>

“你或许会杀错人，也或许会救对人。”</p>

“对对错错，真真假假，只要在世上捱着，便脱不去总要有所缺憾。”</p>

“但唯独不变的是，我会纠缠你到我真正死去那一刻。”</p>

“姐姐缠人难办，也不是一两日。”张秋池叹息道，“再者说，我也没想过要做什么神。”</p>

“知道就好。”</p>

“不过，你现在真的是救世主，秋池。”</p>

张秋池蹙眉，“百里夜，你又做什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