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什么……</p>

少年只能反复安慰自己，睁着眼睛任由男人对他动作。</p>

两个人跌在那张床上，江循行不叫他闭眼，于是晃动的、被泪水模糊的眼前全是黑白照片上男孩儿笑盈盈的脸。</p>

许白感叹，【哇，从前还是太肤浅了。】</p>

他越来越能感觉到B级世界确实推陈出新，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p>

六儿试探，【问鼎A级？】</p>

许白一边哇哇哭着，一边在意识里斗志昂扬的叫，【当然！我可是虐文组的精英！最强事业脑！】</p>

六儿把自己身上的数据分出来一点点，看了看还挂着的虐文组成员排名，加油鼓劲儿，【快，再哭一会！你的排名完全没掉！】</p>

许白差点破功，连忙把脑袋往枕头下塞，无力的腿耷拉下来，只剩下纤细手指拼了命的要把床单都抓破。</p>

“星星。”</p>

江循行很温柔的抚摸他的脸，带了茧子的拇指划过眼角，擦掉泪水，“我好高兴，星星高不高兴？”</p>

许白恍恍惚惚，助听器的嗡鸣都听不真切，更别说江循行的问话。</p>

江循行格外有耐心，像是掌舵的船夫控制着小舟方向，贴在耳边又说了一遍，“星星，你高不高兴？”</p>

一点都不高兴。</p>

好痛苦，怎么还没结束呢？</p>

怎么就……</p>

江循行的热情仿佛又冷却下来，在虚幻缓慢褪去的过程当中迎来了更深的头痛，他掐着少年手腕，看着人皱紧的眉头、微张的嘴唇、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p>

江总最终还是没得到回应。</p>

这间房光线昏沉，烛火已经燃尽，蜡堆了厚厚一层。</p>

江循行看遗像上男孩儿的脸，看了好久。</p>

最终披上衣服，独自出去了。</p>

……</p>

六儿：【能行？】</p>

确认是正常世界以后，许白看看那张遗像，【多可爱的小孩儿。】</p>

六儿：【可惜在这个世界线里，他已经死了。】</p>

是他的死，直接导致了江循行的精神问题。</p>

发病的时候什么都做的出来，有回夜里头自己开车瞧见了当年汽车撞向柳星那一幕，于是想都不想，直接加速就冲过去。</p>

对面车里的司机重伤。</p>

江循行也跟车一起从护栏上翻下去，重重跌进冰冷河水里。</p>

这些年江循行没停过药，但也就是吃止痛，每每头痛的厉害了就吃，量越来越大，唯独精神类药物，江循行碰也不碰。</p>

医生无论建议多少回，他都不肯。</p>

那些药不仅会产生依赖，而且还会影响他的思维——江家这么大的产业，都是他冲锋陷阵打下来的。</p>

六儿能看见许白满身凄惨的好像受过凌虐的痕迹，它问，【接下来什么打算？】</p>

这一天又过去了。</p>

许白身体不动，懒洋洋的，【睡一觉吧。】</p>

乐知看着柔柔弱弱，其实是个信念很坚定的人，这样的打击不小，但还不够。</p>

许白的决定是对的。</p>

江循行不到一个小时就又回来了，六儿提前叫他，于是江总看到的，就是少年依旧伏趴在床上，白皙肩膀和脊背轻微耸动，似乎是哭了很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