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知遥的话就像是两桶冷水，直接浇到苑明皙的头上。</p>

听着曲知遥用一句话断了他心中的绮梦，面皮极薄的他再也没多说什么其他的话。</p>

好在曲知遥知道路，将他送了回去。</p>

年底总是最忙碌的时候，各种会议、各种考核，办公室的人都忙得双脚不沾地。</p>

春节假期上班第一天，是约定俗成的拜年时间。大家自然而然地先走进局长办公室。</p>

因还在过年期间，苑明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着那略显老气的深色夹克和白衬衫。而是身着一套款式简洁明快的青年装，倒是显得比平时更加精神了些。</p>

马奔自觉身量同苑明皙差不许多，年纪也相近，便近乎谄媚地问道：“局长，这套衣服是在哪里买的？看着很有质感呀。”</p>

“这套衣服……”马奔这么一问，苑明皙却犯了难，这套衣服是江城的裁缝定做的，并不是在实体店或是网上买的，不过，他不想显得那么高调，只淡淡说了句，“是我妈妈拿回来的，具体哪里买的我不清楚，我看见她时候问一下。”</p>

“局长，不用当回事。”马奔赶忙接口，他也只是随口一说，特特买一套衣服和局长撞衫，他脑子没有那么进水。</p>

陈佳一贯配合马奔说话，也开口道：“那回头我也帮我家那口子置办一套，只不过他那大体格，还得先要减肥才能穿。”</p>

因陈佳的爱人也在市里上班，大家都认得，听了这话，都不免笑出声来。</p>

曲知遥缩在人群里，用余光看着苑明皙身上的青年装，他这种风格，她也是第一次看见。突然之间，她想起了一句南方形容词，挺括，她觉得这就是形容苑明皙现在这个样子的。</p>

一行人拜完年之后，局里的会计申秀莲却没有离开的意思。</p>

“申大姐，你有什么事情么？”苑明皙问道。</p>

现在不比过去，是一只笔，局长是人事、财务一手抓。局里的财务工作由赵毅主任来分管。苑明皙来的时间短，并没有什么机会同申会计打交道。</p>

见她突然之间留在屋里不走，又是节后的第一天，他很有点惊讶。</p>

“是这样的，苑局长，这个月底我就要退休了。你看看，是不是找个人来接替我的工作。”申会计讲话声音洪亮，一张圆脸，仍能看出年轻时候是个美人。</p>

“这个月底？”苑明皙不太知晓申会计的情况，之前也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只是觉得，这样一位老财务若是要退休的话，怎么年前不说，非要拖到今天才说？</p>

“我知道了，我同赵毅商量一下，晚些给你答复。”</p>

送走申会计，苑明皙想给赵毅打电话，可拿起电话，又想到赵毅年纪比他大许多，这样做实在是太不礼貌了，便起身来，敲敲赵毅办公室的门。</p>

同在一个办公室的陈格，见到局长来了，以为是来找他，慌忙站起身来，问道：“局长，你找我？”</p>

“我，我有事和赵局长商量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