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曲知遥的错觉，苑明皙的脚步声很是急促，一张脸也是晦暗不明。看起来有些像是要来兴师问罪的样子。</p>

“领导，有事？”曲知遥生硬地说道。</p>

一屋子的甜腻的桂花香气让苑明皙有些失控。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这离了没有几天的屋子，变得如此之温馨。</p>

甚至还养了只病恹恹的猫。</p>

——曲知遥看起来过得不错。</p>

“领导，有事？”曲知遥又开口问了一遍。</p>

苑明皙站定之后，不似刚才那般热血上涌。他想着，本就是应该按照原计划叫小邱上来。自己这样被动地出现在这里，既没有立场问询她的男朋友的事，也没有立场询问那个卷发男到底是何人。</p>

“有东西忘给你了。”他说着话，便将紧握在手里的卡扣轻轻放在玄关上，“我回去了。”</p>

曲知遥对苑明皙这一系列操作很是不解。又很是感慨，人家那么大个领导，办起事来果然有够认真，眼里就是不容沙子，就算是这区区一个卡扣，也要贪黑送过来。也对，和她的联系当然要全部撇清得好。</p>

至于，她瞧见的他眼底的落寞……嗯，一定是她看错了。</p>

眼角眉梢的事，哪有那么准确？</p>

她想，若是以前，还算是有羁绊，这次之后，他们之间再无什么交集了。</p>

可世上的事总是那么难以预料。</p>

十月的最后一天，是肖乐的生日。</p>

曲知遥早就计划好了，请她去吃市区新开的那家海鲜自助。498元一位，在这座小城，这个价不低。肖乐喜欢吃海鲜，胃口又好，吃回本也不是没可能的。</p>

可过了下班时间，她却打不通肖乐的电话。这倒是罕见的事情。因肖乐在窗口从来都是正点上下班，从来没有加班的时候。再说，就算是加班，也不至于连电话都不接。</p>

好在综合楼办公楼离营商局也不是特别远。曲知遥收拾好东西，就去了营商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p>

肖乐并不在工位上。</p>

正在打卡签退的女孩是税务局窗口的，她认得曲知遥，便小声说道：“你是找肖乐么？她被局长叫到办公室了。”</p>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么？”</p>

那女孩见四下无人，才将声音压得更低，“她被人投诉了，直接给捅到政务服务热线平台上，偏那天分管营商的周副市长在现场办公。知道了这件事，很是恼火。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县里。局长被一顿批……肖乐摊上大麻烦了！”</p>

平台？曲知遥慌乱起来。肖乐的工作就是为企业提供营商服务的代办员，说白了就是企业的“店小二”“服务员”，从前期线上办理，到后期现场沟通，都有代办员参与，就是为了让企业少跑路。肖乐大大咧咧不假，可为人非常开朗热情，很善于和人打交道。这份工作对于肖乐来说向来都是游刃有余。怎么无缘无故地会被人投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