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梦魇(2 / 2)

这是一个高级套间,两室一厅的格局。推开一个房间的门,看到床的那一刻,李时砚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不自知的松了松,顿时觉得脑袋更是昏沉沉的,上下眼皮开始打着架,实在要熬不住了。她不敢睡在床上,在床与墙壁之间有着一条道可供一人走动的过道,躺下正好可遮挡住身形。脑中还没得来及转动,身体先作出了反应,脚下一软,瘫倒在床与墙壁间的过道中,拉过挎包垫在头上,眼睛已经睁不开了。</p>

热!六月的天气死热死热的!李时砚的头似乎都湿透了,粘乎乎的,那是水?是汗?是血?还是什么其他的?刚刚似乎是有人拿着酒瓶重重的敲在李时砚的头上,人就这么软软的倒下了。头疼得厉害,想要有所动作,却是全身都不听使唤,连个手指头也动不了;泪水在滑落,想喊想哭,却是张不开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来。所见的一切都是红的,也是灰白的,又似乎什么都看不到,一切只发生在她的癔想之中。人影朦胧,蹲着,站着,走动着,男人在撕扯着女人的衣服,最后重叠在地上……耳朵在轰鸣,是音乐?是歌声?是狞笑?是求饶?是哭嚎?是粗重的喘息?是绝望的哀泣?疯狂如同野兽般的欲望在宣泄,诡异又带着死亡的气息。一幕幕的景象,破碎凌乱,反反复复,直到分不清先后次序,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象。空气渐渐由火热变得冰寒,正在一点一点的夺走着她的体温。</p>

这是一个噩梦,曾纠缠着李时砚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曾让她害怕得整宿整宿无法入眠。她好不容易才摆脱这个梦魇,不想今夜梦魇重新归来,竟比先前每一次都来得真实,场景也更为的可怖。</p>

六月的天气里,李时砚是被梦魇生生惊醒的,也是被冻醒的。她粗重的喘息着,抱着胳膊,绻缩起身体,还是浑身打着颤,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迷迷糊糊的睁了一下眼睛,四周还是漆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稍稍抬了一下头,头疼感袭来,还带着天旋地转,头又垂了下去,重新闭上了眼睛,梦中的一幕幕又在眼前重现。</p>

李时砚用尽最大的努力才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可刚一迈开脚步,脚下虚软,一头就栽在了床上。胡乱的拉过被子,蒙头盖在身上,浑身还是冷的!被子里似乎有着一道热源,她不自觉的靠了过去……她的脑袋完全处于停滞状态,根本不会去思考,全凭本能在行动。这里还有着一种令人安稳的气息,驱走了她的心魔,让她渐渐的放松,呼吸平稳下来,不知不觉又重新进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