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渺现在已经没有人类幼崽很麻烦的感觉了，现在她觉得幼崽也怪可爱的。</p>

“大锅，你问。阿东乖乖回答！”</p>

小家伙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卫渺手上的奶糖。</p>

弄堂里，有一户人家在糖厂工作，他家红糖白糖冰糖从来不缺，所以她家三个孩子吃糖吃得牙齿都坏了。</p>

每天晚上疼得哇哇哭，整个弄堂都不安生，还是花了大价钱去看牙医后，才消停的。</p>

许阿鱼听说后，就严格控制几个小的吃糖，每天早晚刷牙更是一次不落下。</p>

就连卫阿大和吴叔也都必须早晚刷牙漱口，就连卫渺也常被她唠叨。</p>

“花钱咱不怕，但你现在牙齿都换完了，再坏掉要丑一辈子的。”</p>

卫渺每次都保证，自己在外面肯定少吃或者不吃糖果，许阿鱼才露出个笑脸。</p>

“侬可不晓得，看一次牙医要 花十几个大洋的。。。”</p>

卫渺：。。。</p>

卫东手拿不出来，只能摇晃着脑袋，吸溜着口水催促道：</p>

“大锅，你快问呀！”</p>

“遇见阿爸之前，你在做什么？”卫渺问。</p>

卫东歪头想了会儿，开口道：</p>

“我和阿秋他们在弄堂口的破房子里玩泥巴，有个阿婶对我招手。。。我不过去，阿婶上来抱着我就哭。。。阿秋他们就用泥巴丢她。。。然后阿爸过来，阿婶放开我就跑了。。。”</p>

小家伙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讲了个迷迷糊糊，说完后渴望地看向卫渺。</p>

卫渺剥了一颗奶糖放他嘴里，卫东里面两眼弯弯，含糊地说，“大锅，真甜，大锅，你真好。”</p>

卫渺捏他鼓起的腮帮子，“你在日头下面晒一晒，等会儿，吴妈给你穿衣服。”</p>

卫东有了糖，刚才的不愉快早就忘记了，小鸡啄米点头，硬是乖巧得不像话。</p>

吃晚饭的时候，卫然几个叽叽喳喳说学校的事情。</p>

往日会插上一两句话的卫阿大，只顾低头吃饭，偶尔走神。</p>

“阿爸，明日要募捐。”</p>

卫玲他们说了两次，卫阿大都没有反应，于是这次她加大了声音。</p>

卫阿大被她大嗓门一吼，手中的筷子落地，顿时发脾气道：</p>

“在饭桌上大呼小叫，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p>

这下热闹的桌面顿时安静下来。</p>

卫萍年纪小，忘性大，不记得卫阿大往日发脾气的时候。</p>

卫然几个却是记得清楚，顿时乖巧如兔子，大气不敢出。</p>

就连卫渺也觉得嘴里的排骨不香甜了，看来事情比她想得更加严重。</p>

“侬冲着孩子发什么癫！”</p>

关键时候，许阿鱼从卧室出来，站在门口啐了卫阿大一口。</p>

卫阿大回神，对上孩子们惶恐的眼神，突然后悔不已，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张嘴。</p>

最后弯腰捡起筷子，用袖子擦了擦，大口大口地扒饭。</p>

卫渺扭头去看许阿鱼，带着询问。</p>

许阿鱼却问卫玲几个，“你们要募捐什么？”</p>

卫玲偷瞄一眼卫阿大，看他只顾吃饭，才对许阿鱼道：</p>

“是募捐买抗日物资的。”</p>

许阿鱼想了想，“一会儿阿妈给你们一人两毛钱。”</p>

卫玲还想要说什么，但看家中气氛实在不好，低头扒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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