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卫渺是被周围吆喝声给吵醒的。</p>

江边的水汽让她昨夜新换上的衣服湿塌塌的，十分不舒服。</p>

而且泥土混着的鱼腥味儿，让嗅觉更加灵敏的卫渺皱起小眉头。</p>

周围只有风吹起江水的涛涛声音，四周空无一人，因为入口接近倭国驻军，附近甚至连一艘船只都没有</p>

卫渺心情十分愉悦的同时也觉得自己身轻如燕。</p>

可惜无人分享，她自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吃得这样饱的时候。</p>

两千斤黄金，被她用了大半夜吞完。</p>

吃饱喝足后，她脑瓜子就灵活许多，感觉自己一夜之间强得可怕，具体表现就是她能控制的动物就更多了。</p>

那装着白粉的船只躲过倭军的监视后，被她直接送入下游倭驻军的水库处后，沉没在底部。</p>

看着白粉溶于水库，卫渺抿嘴略显纠结。</p>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有违她心中原本道义。</p>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能地就是想那样做，卢大哥说，人也分好坏善恶。</p>

说她既为华夏人，就该护着自己的国家和人民。</p>

她并没有反驳，当狮子王的时候，她也是用心护着自己族群的。</p>

既然是同一个种族，同一种文明，这就是她理所应当该做的事儿。</p>

卫渺提着丁医生家弄堂口的锅贴，迎着日头，晃悠悠地又去崔阿婆家买了十个葱油饼。</p>

隔壁煮馄饨的小江苏，在热气的氤氲下眉头舒展，“阿渺，是从卢先生家出来的还是从租界过来的？”</p>

卫渺提了提手中的东西，“叔，我来打牙祭。”</p>

在馄饨摊子没有瞧见小南京，又问小江苏道：</p>

“叔，小南京呢？”</p>

小江苏骄傲道：“卢先生介绍，他去公共租界当巡捕了。”</p>

卫渺听完后，笑得露出白牙，“恭喜恭喜，那天我去找他玩儿。”</p>

小江苏看卫渺手里提的东西，“买这么多？”</p>

卫渺嘿嘿道：</p>

“我阿妈前几日念叨，想吃崔阿婆的葱油饼，我特意一大早过来买的。”</p>

小江苏道：“可惜我家的馄饨不好带，不若也给你带些回去。”</p>

卫渺笑嘻嘻道：“等我下次带阿玲几个回来吃，省得他们总是念叨。”</p>

小江苏喜笑颜开，顿觉自豪。</p>

能让搬走的街坊惦记的味道，说明他的手艺极好。</p>

如今已是崔太太的胡太太，细细打量笑出酒窝的卫渺好一会儿，才小声和崔阿婆嘀咕道：</p>

“阿妈，侬瞧瞧，阿渺是不是越长越精致了。”</p>

崔阿婆抬头看站在清晨光里的小崽，肌肤白皙，明目皓齿，酒窝甜甜，心头一跳。</p>

刚刚，她竟觉得卫渺比她见过的囡囡都要好看几分。</p>

卫渺昨日吃饱喝足，直接跳入江水里洗去身上异味和污垢，又和鱼儿们嬉戏好一会儿，最后才上岸穿了提前放在窝棚里的衣服，才沉沉睡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