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楼上两人下来，已经是中午，在卫家吃了午饭后，两人又泡在书房里继续开始讨论。</p>
卫阿大带着卫然几个帮小钱收拾西屋。</p>
小钱承诺道：“等干完活后，小钱姐带你们去冰室喝橘子汽水。”</p>
几个孩子更有干劲了。</p>
就连卫东也跟在后面，帮着搬小小的物件。</p>
卫渺在自家院子的树影下，给许阿鱼扇风，抬手继续想要摸一摸小崽。</p>
可惜小崽安静如鸡。</p>
“老四出来，一定是个听话的，在肚子里都知道侬的威信。”</p>
卫渺知道许阿鱼在安慰她。</p>
毕竟家里的人都摸过肚子，小崽都很给面子地打了招呼，就连腊八也得了他的另眼相待。</p>
只有卫渺，前一刻小崽还在肚子里打拳，后一秒她手放上去，就动静全无。</p>
为此，卫渺沦为全家人的安慰对象，就连卫东都抱着她的腿道：</p>
“大锅，东东喜欢侬。”</p>
说到孩子，卫渺道：“阿妈，家中请佣人的事情，侬考虑得如何？”</p>
许阿鱼连忙摆手，“要什么佣人，我和侬阿爸商量好了，等生产头几天，他照顾我就好。”</p>
卫渺知道不能硬劝，于是道：“阿妈，侬晓得一个佣人一月多少工钱吗？”</p>
他们原来的邻居阿秀婶子在公寓给年轻夫妻做帮佣，因为不包吃住，一个月五个大洋。</p>
如果包吃住的话，佣人的工钱在2-12个大洋不等。</p>
“阿妈，即便我们请最有经验的佣人，一月最多十二大洋。可阿爸如果照顾你，卤肉就无法去送，一天损失就十个大洋。”</p>
其实卤肉一天两桶，收入是十个大洋，除去成本也就能剩下六个大洋。</p>
但为了让数字更加有冲击性，卫渺用了春秋算法。</p>
许阿鱼一听，精明的智商开始回归，心中细细合计。</p>
即便她身体再强健，开头十天也是离不开人的。</p>
十天就是一百个大洋。而只要十二个大洋，就能拥有一个三十天的佣人。</p>
“行，闺女，请！”许阿鱼一锤定音。</p>
卫渺将头在许阿鱼带着桂花香气的肩头蹭了蹭，软声道：</p>
“阿妈，侬要好好保重身体，我想侬能长命百岁呢。”</p>
许阿鱼被她逗笑了，“乌龟王八才长命百岁呢。”</p>
母女两人说笑一会儿，卫渺见大肚婆疲惫，就扶她回房休息。</p>
等出来的时候，就看卫阿大扛着对面的东西往自家搬。</p>
“这些东西都是好材料的，丢了可惜，自家不用，送给侬娘舅家也好。”</p>
卫阿大放下东西，抹一把额头汗水，有些忐忑对卫渺讲自己的打算。</p>
他抬东西回来也纠结的，都是邻居，好似自己过去帮忙，就为了要人家的东西一般。</p>
卫渺看他窘迫，欢喜道：</p>
“还得是我阿爸会过日子，刚才我竟没想到，不行，我得过去和小钱姐讲，不用的东西都归我家，让我阿爸先淘汰一遍。。。”</p>
卫阿大看闺女正蹦蹦跳跳地跑过去，连忙喊道：</p>
“阿渺，莫要这样。。。”</p>
卫渺的跑过去，看着院子里堆的东西，笑嘻嘻道：</p>
“小钱姐，这些真都不要了？”</p>
小钱大眼睛转动，满脸不舍道：</p>
“少爷喜欢空旷整洁，不然这些好东西我是舍不得的。”</p>
卫渺看着卫阿大伸着脖子，对小钱道谢：</p>
“那我就多谢啦，刚好我家空空，这些东西可太实用了。”</p>
卢大哥讲，人都是有自尊心和羞耻感的，卫渺往日觉得这些东西哪有钱财和填饱肚子重要。</p>
当人久了，她也渐渐明悟，尊严对人来说是顶顶重要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