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聚会算是不欢而散。</p>

卫渺回家后，被许阿鱼发现脸上的伤口，卫渺刚说一句“男孩子，脸上带点伤怎么了？”</p>

许阿鱼就哭得泣不成声。</p>

这下好了，她被拘在家中，过年前不许出门。</p>

卫渺无法，只得把许阿鱼给她的零钱分给卫玲几个，让她们去弄堂口过年摆摊的人那里买零嘴去。</p>

“大锅，瞧，街头弄堂口来了一个卖蟹壳黄的，一毛钱六个。”</p>

卫萍小跑进了偏屋，果然看见自己大哥守在火盆前看书。</p>

卫渺抬头看去，小丫头穿着红色的袄子，两个羊角辫上绑着红绳，颇有几分年娃娃的感觉。</p>

卫萍把自己手里的蟹壳黄递在卫渺嘴边，笑出小米牙道：</p>

“大锅，你吃。”</p>

一股酥油和麦香混合的独有香味在卫渺鼻尖萦绕。</p>

卫渺低头看小丫头手里还有一个，就张嘴咬了一口，皮壳脆得掉渣，内皮味甜。</p>

“大锅，是甜的还是咸的？”</p>

小丫头澄澈的眼睛里似乎在等一个十分重要的答案。</p>

“甜的。”</p>

卫萍低头纠结地看着自己手里那个没被咬过的。</p>

蟹壳黄是用油酥加面做成扁圆形的饼，然后在上面撒上芝麻，贴在炉壁上烤熟后，里面空芯，表皮酥脆。</p>

一口下去脆到掉渣，因为个头和色泽都如蟹壳背一样，被称为“蟹壳黄”。</p>

卖蟹壳黄的小贩会做甜咸两种味道，放一起烤制，卖的时候随机。</p>

所以猜口味，成了孩童们最重要的一个环节。</p>

若是谁吃到甜口的，那是会被人艳羡的。</p>

“要不我俩换？”卫渺提议。</p>

卫萍看着被大锅咬掉一半的蟹壳黄，小脸十分纠结。</p>

惹得卫渺笑出了酒窝。</p>

让她拿着那半个蟹壳黄出去玩儿去。</p>

等小丫头出去，卫渺才发现她放茶杯的小几子上放着一整个蟹壳黄。</p>

卫渺心暖，拿起刚咬一口。</p>

“大锅，是什么味道？”</p>

小姑娘圆圆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眼睛里依旧带着期盼。</p>

卫渺咽下甜丝丝的饼子，皱眉道：</p>

“咸的。”</p>

卫萍捂嘴咯咯笑，然后举着之前卫渺要的那个甜甜的提议道：</p>

“大锅，我和你换？”</p>

卫渺摆手，三两口巴掌大的饼吃完，对她说：</p>

“没得换了，你去玩儿吧。”</p>

卫萍点头，蹦蹦跳跳地走了，不一会儿就在院子里传来她炫耀的声音。</p>

“阿渺，卢先生来了。”</p>

刚从外面回来的卫阿大手里提着萝卜白菜，冲着偏屋的窗户喊了一嗓子。</p>

卫渺出门，果然看见卢平生穿西服配着黑色风衣，站在院子里。</p>

“阿渺，你得帮我个忙？”</p>

卢平生一边说话，一边对卫渺打眼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