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生气笑了，“你掉钱眼里去了？”</p>

卫渺弯腰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猫抱在怀里，抬手轻轻在它脊背上轻抚。</p>

身体紧绷的小猫瞬间安静柔软，乖巧地趴在她的怀里。</p>

卫渺的身体却晃了晃。</p>

果然维度不同，不能动用超自然的力量。</p>

见卫渺不说话，卢平生妥协：</p>

“行行，一条大黄鱼就一条大黄鱼，但你得给我找地方住啊。”</p>

卫渺抿嘴不语。</p>

小吴巡警家里，卢平生嘴里咬着棉布，额头上满是细汗。</p>

丁医生正在给他左手臂上取子弹。</p>

卫渺抱着狸花猫，和吴子阳坐在旁边盯着卢平生白斩鸡一样的上半身打量。</p>

吴子阳啧啧摇头，说：“有些人人品真不怎么样，怎么偏偏他受伤的时候，就没有麻药了呢。”</p>

卢平生满是血丝的眼睛，瞪了过来，显然对于小吴巡警来说，毫无威慑力。</p>

若不是在弄堂口遇到晚归的吴子阳，卫渺还不知道，卢平生和吴子阳认识，瞧两人的互动，应该是关系不错。</p>

刚好，有了吴子阳，她省了好些事。</p>

“这是什么药？”</p>

卢平生看着自己缝合的伤口上撒着的红色粉末，好奇问。</p>

他知道青霉素在这个时候因为没法量产，早就被人们遗忘在实验室。</p>

“磺胺。”卫渺说。</p>

卢平生“哦”了一声，然后“嗷”一嗓子：“你说什么？磺胺。”</p>

吴子阳看他大惊小怪的模样，眯着桃花眼道：</p>

“咋的，侬又晓得了？”</p>

卢平生有些纠结，磺胺确实是消炎的好药，但它也有副作用啊。</p>

不知道自己的肾会不会受影响，他还是个童子鸡呢。</p>

随即发现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他连忙转移话题道：</p>

“这药上市了？”</p>

卫渺摇头，说：“临床试验结束了，但还没有批准上市。”</p>

丁医生和吴子阳都奇怪地看了卫渺一眼。</p>

小崽子对于卢平生实在有点过于特别了。</p>

卢平生果然是一脸如此的模样。</p>

在他的记忆里，磺胺这种药38年前都是用于治疗肺炎的。</p>

三九年二战全面爆发的时候，才渐渐被世人所知晓，变得紧俏无比，成为了战略物资。</p>

小倭寇为此将这个定为管制军用药品，私自使用是要上法庭的。</p>

因为这个规定，在东亚战场上，再次将这种药推上了风口浪尖，千金难求。</p>

“你们哪里搞来的？”卢平生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语气故作平淡地开口。</p>

吴子阳和丁医生相互对看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p>

卢平生胳膊上打着纱布，眼睁睁地看着三人在他面前嘀嘀咕咕。</p>

“喂，你们有事儿光明正大说出来嘛，背后说算什么啊。”</p>

吴子阳桃花眼斜睨他一眼，道：</p>

“我们是当你面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