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有不经意扫了一眼周围，没走的大臣都在用余光悄悄瞥自己，她才意识到姜月白给自己擦汗的动作有点太亲密了。</p>

“殿下，我没事。”</p>

她拿过帕子，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随意擦了擦额头的血迹，正想把帕子还给他，帕角的一株莲花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p>

这是，方叔的手艺。</p>

她从小到大身上的绣品都是方叔亲自绣的，她不会看错。再摸着料子，这不是她从前才会用的粗布料子吗？</p>

姜月白今日出门时一时着急，忘了带自己的手帕。袖中一直带着的帕子贴上额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拿错了，但已经拿出来了，再塞回去反而惹方娘怀疑。没想到还是被她看到了。</p>

“方娘···”他心虚的叫了一声。</p>

方知有余光扫过周围的人，忍下了想要质问的心情，帕子当然不可能还给他了，她一把揣进自己袖子里，忍不住在心里细细思索这帕子究竟是何时被他拿去的。</p>

姜月白像是委屈的小夫郎跟在她身后，一时也不敢开口，直到她快要走出宫道，他才忍不住叫住她。</p>

“方娘，你头上还有伤，要不先去东宫包扎一下再走吧？”</p>

方知有顿住脚步想了想，自己要是就这么一头血的回方府，肯定得把方叔他们吓坏，到时候方叔又得连夜给她父母烧纸，责怪她父母没有好好保佑她了。</p>

算了，去东宫就去东宫吧。</p>

一进东宫，长好看见方知有的惨状，就开始催促下人忙碌。姜月白催完御医，就带着人往自己寝殿走，还没到门口，硬生生拐了个弯，拐到了书房。</p>

方知有对姜月的寝殿的记忆也不太美好，她更愿意去书房，也就没什么异议跟着拐了个弯拐到书房。</p>

二人刚进门，御医就呼哧带喘的被长好拖来了，还是刚才在金銮殿上的一位。</p>

“殿···殿下，参见殿下，殿下···”女人一边喘一边行礼，样子可怜。</p>

“行了，先给她看看伤。”姜月白打断了她，指着坐在一旁的方知有。</p>

御医动作很快，一会儿就给她把破了口子的额头包好了，闯了祸的帕子上放着两个碎瓷片，是导致她额头不停流血的罪魁祸首。</p>

姜月白看着瓷片心里怒火翻涌，方娘帮姜文查清了姜听晚的身世，姜文非但不感恩，还这样对他的方娘。</p>

这个皇位，她真是坐到头了。</p>

方知有送走御医，回书房的路上突然灵光乍现，那个帕子是她刚来京城不久的时候丢的，那时候她还是个刚入仕的农家女，用太好的东西难免惹人怀疑，所以她才会一律用粗布。</p>

难道那个时候，姜月白就对她···</p>

忽的，她突然想到自己丢在姜月白这儿的小兜和里衣，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她稳了稳心神，回过头对跟着她的姜月白说“殿下，臣头有些晕，可能是早上未用膳的原因，您能去厨房帮臣端些糕点来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