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八眼巨蛛还是独角兽。</p>

姜灵沐没指望斯内普能回答，原本她也没打算今晚带斯内普来干活儿，遇到也是纯纯意外。</p>

但既然遇到了，就没有放过的道理，给独角兽刷毛，多么治愈！</p>

没想到，斯内普居然回答了——“还可以。”</p>

姜灵沐猛地转过头，用一种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物种似的目光看着斯内普。</p>

魔药教授吃错药了？</p>

斯内普被盯得浑身不自在。</p>

他清了清嗓子：“你收集独角兽毛干什么？”</p>

说完，斯内普就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p>

一个财迷收集价格昂贵的独角兽毛还能是为了什么？</p>

“唔，我想给师父织一件大氅。”</p>

姜灵沐把收集到的毛球放到用来装瓜果蔬菜的木箱里，整整一箱子。</p>

她抓出两个毛团递到斯内普面前。</p>

“这是给您的，教授，剩下的这些足够我用了。”</p>

“海格在圣诞节的时候送了我两条独角兽兽毛织成的毛毯，我觉得手感非常好。”</p>

斯内普看着这些本来应该被做成魔杖或是高级魔药的独角兽毛，心情十分复杂。</p>

他伸手，但只拿走了一颗毛团。</p>

“魔药用量很少。”</p>

姜灵沐没有再客气，把木箱收进戒指。</p>

“教授，你着急回城堡吗？”</p>

斯内普：“……不着急。”</p>

“哦。”</p>

姜灵沐没有召出灵剑，两个人就这么在黑黢黢的禁林里慢慢行走。</p>

她开启了闲聊模式：“你今天的心情好像还不错。”</p>

斯内普的心情本来很糟糕，魔法部的消息、特里劳妮的预言、特里劳妮的上一次预言，或许不久的将来他就会迎来早就决定好的命运审判， 重新走向黑暗……</p>

一重接一重的大山接连不断地压下来。</p>

今晚原本又是一个辗转难眠的夜，他独自在地窖办公室按部就班地完成工作——批期末试卷、辨别学生熬制的药剂、记录分数、为医疗翼提供一批治疗中暑和腹泻的魔药……</p>

在死气沉沉的寂静中，他恍然意识到——姜灵沐已经很久没有来地窖办公室了。</p>

这也很正常，他想，考试周总要比平时紧张一些，姜灵沐还要兼顾农场和种植园，没有时间很正常。</p>

只是……上次临时会议之后，在八楼的那个隐藏的房间，他没能说出口的话似乎再也没有机会表达了。</p>

他感谢姜灵沐没有询问，她是那么敏锐，她早就知道端倪，这是一种难得的尊重和信任。</p>

但是，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他真的只有感谢吗？</p>

如果是她对此没有好奇心呢？</p>

或者说她已经知道了……她只是觉得无所谓呢？</p>

斯内普很难说哪种可能性更难以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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