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时空。</p>
1957年春。</p>
四九城边缘地带,一家名为百姓饭庄的小饭馆内。</p>
李子航半趴在,柜台上。</p>
看着柜台外,一桌客人,大吃大喝。</p>
不自觉的咽口水。</p>
他已经被老爷子安排出去历练,大半年的时间。</p>
老爷子除了,给他安排,一个住处。一个饭馆临时工的身份。</p>
别的就啥也没有了。</p>
这大半年,他过的苦啊~</p>
以前他吃鸡肉,从不吃鸡皮。</p>
这半年过后,别说鸡皮了。</p>
客人吃剩下来的肉菜。他都毫不嫌弃的吃。</p>
没法子,都是饿的。</p>
本身他食量就大,又没钱,定量粮食又少。</p>
粮本上的粮食,都不够他吃五天。</p>
被饿急眼的他,除了没打家劫舍。</p>
为了口吃的,其他的都干过。</p>
帮人写信,帮人送热水,帮人搬家。</p>
帮寡妇,劈柴挑水,帮鳏夫,洗衣服。没他不干的。</p>
又到图书馆,做外语文章翻译。</p>
没想到,这么一个肥差还没干多长时间。</p>
就被图书馆领导家的外甥,给抢去了。</p>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图书馆的领导,又找他做外语文章翻译。</p>
那会他才知道,图书馆领导的外甥,英语是个二把刀。</p>
外语,说的磕磕碰碰的。更别说文字翻译了。</p>
图书馆领导,就跟他商量,工作名额还是他外甥的。</p>
但是,文章翻译这活,还是他干。</p>
不过翻译一篇文章,会给他报酬。</p>
李子航当然乐意干这活。</p>
就这样日子才过好点。</p>
李子航刚想到,自己以前在家过大少爷的日子。</p>
就被人唤醒了。</p>
柜台外,一桌客人。</p>
这会大声吆喝起来。</p>
“我说,柜台旁的小子,你丫耳朵塞驴毛了。”</p>
“吆喝你几句都没听见。”</p>
李子航缓过神,点头哈腰的赔不是。</p>
他现在可不敢耍大少爷的脾气。</p>
他只是临时工,干不好直接会被辞退。</p>
到时候饭票都没着落。</p>
李子航:“康爷,对不起,刚才想心事呢,您要点啥?”</p>
客人看到李子航点头哈腰,赔不是,也就没跟他计较。</p>
“再给我上,三两酒。”</p>
说完就,掏出钱跟票。放到桌子上。</p>
李子航拿过钱,就去给此人打酒去了。</p>
喝酒的这位主,本名康宁乐。</p>
也是店里的常客。</p>
家里有点小钱,他家老头给他安排了一个不错的活。</p>
整天吊儿郎当的,还到处摆阔。</p>
向往着过去八旗子弟生活,没事就提着鸟笼,到处闲逛。</p>
还爱喝点小酒,喝多了回家就打媳妇。</p>
他媳妇也是个泼辣的主,只要这位,喝多了回家,两口子绝对要打一场。</p>
这位主也住在这附近。</p>
李子航看着康宁乐的德行,恨不得在他酒壶里,吐口唾沫。</p>
那人也知道李子航,只是个临时工。</p>
所以才敢来这套。要是换成店里的另外一个中年妇女。</p>
早开口骂街了。</p>
李子航做临时工的这家饭馆。</p>
坐落在,南城,城乡边缘地带。</p>
往北就是乡下,往南就是南城区</p>
附近的胡同院子,都是老破小。基本上都是住着普通人家。</p>
这个苍蝇馆子,面积也不大。</p>
前后就六十来个平方。</p>
前厅,八张四方桌。</p>
后面厨房三十来个平方。</p>
两个厨子,一个洗碗洗菜大妈。</p>
外加一个经理,还有一个服务员,外加李子航一个临时工。</p>
李子航,在这家店什么都干。</p>
后厨洗碗洗菜大妈,忙不过来,他要去帮忙。</p>
前厅服务员,收台忙不过来,他也要帮忙。</p>
还要跑堂做个传菜员。</p>
偶尔经理不在,还要收钱算账。</p>
不过在这里干活,除了累点吃不饱外,饭馆里的乐子可不少。</p>
老少爷们一下工,这个饭馆就热闹了。</p>
一群人满嘴的京片子。吹牛的,说黄段子的,操心国家大事的,还有跟媳妇吵架出来喝闷酒的。</p>
还有些过的不如意,整天靠三两白酒入睡的。</p>
什么样的人都有。</p>
李子航刚送完酒,扭头就碰到一个熟客。</p>
还是他最喜欢的客人。</p>
李子航连忙上前招呼人。</p>
“韩大爷,您今天怎么来这么早。”</p>
被李子航叫韩大爷的五旬老头。</p>
也是饭店的常客,此人也有点家底。</p>
以前有家裁缝店,是个小业主。公私合营后,在家靠着分红过日子。</p>
跟李子航住在一个小型二进院里。</p>
韩大爷,背着手,走着老爷步。</p>
看着李子航说。</p>
“航子,老规矩。”</p>
说完找到一个空着的桌子,坐了下来。</p>
李子航,走到,厨房传菜门口布帘子处,熟练的大声吆喝起来。</p>
“京酱肉丝,拍黄瓜~”</p>
说完又走到吧台,拿起一瓶西凤酒。给韩大爷送去。</p>
没一会,韩大爷的酒搭子就来了。</p>
他的酒搭子还不是外人,是他儿媳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