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付言恒和父亲下棋，付代时见儿子面上似有虚浮之色，不由得出声提醒，“你这盘棋开局尚佳，如果稳扎稳打，完全有机会赢我，谁知道半路开始下子随意，现在看局面，我还略领先你啊。”</p>

付言恒忙答道，“父亲棋艺精湛，我自愧不如。”</p>

付代时站起身来，“下棋和做人有什么分别，几步错棋决定了人的半生，所以千万不要行差踏错。”</p>

付言恒答应着回去了。</p>

刚上东楼，就听到露青书房里传来古琴乐，轻轻打开书房门，看到露青在练毛笔字，</p>

“古巷深沉琴声远，无边雨丝落屋檐。</p>

静心赏视雨中景，早有佳人入梦前。”</p>

付言恒轻声口念一遍，“好啊，露青，你还有写诗的才华？！以前见过你写字，真没见过你作诗。真是好，在这雨夜，听着古琴，看你写诗，真是人生乐事。”</p>

露青道，“这个就是随手写的，不好叫做诗的。”</p>

“很少见你动笔。今晚怎么想起写字了？”</p>

露青不答，提起笔来，又写四个字，“心到神知”。</p>

写完才笑道，“你和爸下棋消化，我就写写字消化消化。好了，现在能睡了！我洗漱去了。”</p>

说罢自去洗漱，似乎是想到什么，“对了，你的画廊什么时候弄好？要不要帮忙？什么时候我也去参观参观，学习学习。”</p>

付言恒停了一停，“哦，画廊快了吧？我也不怎么过去，交给底下人就行了。就是个艺术投资而已嘛。刚装修的味道重，你就别去了。”</p>

“起好名字了吗？”</p>

“还在想呢。模仿高古轩起个怎么样，比如叫诗雨轩。像今晚这样的雨夜这么有诗意。”</p>

露青点点头，“Gagosian翻译过来，迎合中国人的起名习惯才叫高古轩，我倒是更喜欢Hauser&Wirth这种，豪斯沃斯，代表夫妇俩。不过还是随你，起什么名字有什么要紧，玫瑰换了名字一样芳香。”</p>

说罢洗漱去了，付言恒隐隐地听到一声叹息，又怀疑是自己听错了。</p>

夜里，露青躺在床上，睁着眼睡不着。</p>

下午收到邮件里的资料非常详尽，所有有关画廊的信息都被列举了出来。除了投资额，股份配比，还有工作人员名单以及这些人员的基本背调。</p>

这么短的时间，调查到这个程度，露青也佩服对方好本事。</p>

调查员似乎明白露青想知道什么，里面列举了付言恒每天去画廊的时间，一般是中午过去，和工作人员一起吃个午饭，下午下了班再去一趟，然后才会出去应酬或回到大宅。</p>

人员名单里，画廊的经理的名字被加黑加粗了，这是怕露青看不到。</p>

饶是这种情景，露青还是感觉到了一种黑色幽默。</p>

。</p>